刑警的办案能力并未衰退,乃下定决心,要在有生之年查个落石!
我访问了梅泽家,也到过梅迪西,见过事件的关系人。当时东京正在举行奥运。昭和三十九年十二月时,和占星术杀人事件有关的人,只剩下吉男之妻文与富田安江两人。我还记得她们各是七十四岁与七十七岁。
梅泽文把梅泽家的老房改建成公寓,在此度过残生。她没有孙,是一个孤独的老太婆。战争时,吉男已超过五十岁,所以没被征召,不过,我去拜访她时,她说吉男不久前才过世。
至于富田安江,她把银座的店卖了,搬到涩谷,开了一家同名的画廊,由养经营,自己独居于田园调布的公寓。据说后来平太郎战死沙场,她便向亲戚领养了一个孩。虽然养经常来照顾她,毕竟还是晚景凄凉。
平吉的前妻多惠,在我拜访她之前已经去世,不过她得到大分遗产,想必生活也很富裕。说起来,这三个女人的晚年,都不愁衣,在那个时代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其他人都死了。
不过,如果说这两个女人之中,有一个是凶手,还是令人难以相信。而且,不是吉男还是平太郎,就像那些业余侦探所研判的,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是凶手。事实上,我还在警界服务的时候,心中就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平吉手记中曾提到过的,住在品川的昌的前夫有关。
我认为无论警方或民众,都太疏忽村上谕这个人了。于是我决定退职之后,一定要对他彻底追查。战前,警方办案时多半对嫌犯彻底追查,然而,对于有有脸的人,却不敢造次。以村上的条件看来,如果妻犯了罪,一定会带着女儿前来投奔吧。
我带着警视的名片去品川的村上宅访问时,他已是隐居于豪华宅内的老人了。他虽然老态龙钟,表现八十二岁老人的姿态,光却依然锐利,隐隐可见年轻时的明。结果,我大失所望。不但看不他涉案的嫌疑,反而被对方教训了一顿,说我轻视了战前的调查。我才知当年他也已经被彻底调查过了,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当时的舆论界,对于战前特务机关之说言之凿凿,这么说来,也许我接到的信是真的。另外,若凶手是平吉手记中的人之一,那么,杀害平吉、一枝、阿索德的凶手,也可能各不相同,或者是数人一同作案。
虽然一般人都极力主张应先找阿索德,不过,我对于阿索德的存在却始终存疑。在我所知的例里,有些被亲族集谋杀的受害者,他们遭受分尸的原因,可能是杀人者对死者的积怨太,或为了运尸方便,我想梅泽家的惨案也不例外。而且由于这件命案共有六名死者,理起来更加费神。
我虽然不相信阿索德的传说,不过,如果说那六名少女上残缺的位,真的都被集中在一起了,我也不认为会如谣传那般地被制成标本,我以为应该会被放在和平吉有渊源的地方,或埋在平吉的墓地附近。因为,凶手也许是和平吉有关的人,或信奉平吉思想的人,于是为了平吉而犯案。所以我也曾去平吉的墓地探查,却发现其四周邻着别人的墓地,而且附近的小路都是泥地,似乎不太可能埋在那里。不过,也可能是埋在墓地附近的空地,只是我独自一人很难调查,再说真凶也不太可能是平吉思想之信奉者,因为平吉不善于际,和他往的人,只限于在“梅迪西”或“柿木”所认识的少数几个人。他比较常去“梅迪西”至于“柿木”大约一个月才去一次,所以不算熟客。虽然他也曾光顾过碑文谷或自由丘一带的酒店,可是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闷酒,所以老板娘或其他熟客也很少搭理他。而且,据侦查一组的调查,平吉在“梅迪西”和“柿木”认识的人,还不到十个。说也奇怪“柿木”的老板娘里,居然和个木讷的平吉十分投契,还为他介绍了几个志趣相投的客人。那些人多半是柿木的老主顾,其中一个就是平合手记中曾提到过,经营人偶模特儿工厂的绪方严三。
当时,绪方在距酒店不远的目黑区柿木板开工厂,雇有十多个工人,在当地有名气。昭和十一年时,他四十六岁,而里则是三十多岁的寡妇,也许绪方看上风韵犹存的里,所以几乎每天晚上八就到“柿木”报到。
平合很欣赏绪方,认识他之后的四、五天,也是每天都去酒店。他们一起畅谈模特儿的事,平吉也到工厂参观过。不过,绪方的态度不如平吉络,不怎么说,他都不可能对平吉那荒诞不经的论调产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