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平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偶尔也会像中邪似地喋喋不休。据石桥说,那个时代的艺术家大都是喜怒无常的个。
“柿木”已经不在了。里自那之后也成了绪方的人,不过绪方是有妇之夫,所以把工厂给儿理,自己则和里搬到小金井。
我和石桥在茶行上面的接待室谈得很投机,他个开朗,无城府,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么可怕的命案联想在一起。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又缺乏动机。临别时,他还一再要我再去看他,态度十分诚恳,当时,我也认真地想再次去找他。
平吉在柿木认识的朋友,只有上述三人,其中以人偶模特儿工厂工人的安川民雄最可疑。
也许里也该被列嫌犯之一,不过她也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和平吉无仇大很,应该没有杀人的动机。
其次再谈谈平吉在富田安江所经营的画廊咖啡屋“梅迪西”的游情形。这里可以说是中年艺术家的沙龙,因为安江人缘颇佳,所以常有画家、雕刻家、模特儿、诗人、剧作家、小说家、电影工作者,在此谈阔论。平吉虽然经常来此,但是,这里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好去。平吉不喜好辩多话的人,当那些人在座时,他都有意避开,刚好那些剧作家电影工作者都是这类人。在那帮艺术家之中,平吉欣赏的只有三个人,最多也只能勉算四个。
若要从那些人当中选最怪的人,那就是雕刻家德田基成。德田是个恃才敖的鬼才,他的工作室在三鹰,当年四十多岁,在艺术界颇有名气。平吉受到德田的魅力。如今想起来,平吉之所以产生制作阿索德的念,或许多多少少是受到德田的影响。德田日后也曾被侦查组调查,所以我在偶然的机会里见过他。他形容枯槁,夹杂着银丝的长发成一团,任谁看来,都会同意他就是阿索德的创造者。不过,最后终因证据不足,德田还是被释放了,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他没有驾驶执照。只有我知凶手本不需要驾驶执照。德田的旺盛创作力一直持续到死前为止,位于三鹰的德田工作室,现已经改名为德田基成纪念馆,展示德田生前的作品。
昭和四十年正月,我正想去找他时,他却突然去世了,所以未能和他碰面。阿索德之事姑且不论,他完全没有杀害平吉或一枝的动机。因为他从未去过平吉的画室,也从未见过一枝。此外,据他太太的说法,阿索德事件发生时,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明。
平吉在梅迪西到的朋友,还有个叫安豪三的画家。他是平吉的学弟,个豪,和郁郁寡地平吉却成为好友。昭和十一年时,安的反战思想反映于画作上,因此被宪警视为中钉,同行的画家也对他敬而远之。不过,当时他才二十,和平吉的差距太大,所以除了在梅迪西之外,两人应该不曾碰面,而且他也不曾去过平吉的画室。当时他住在吉祥寺一带,距离目黑的平吉住相当远。
安和津轻的作家太宰治同乡,当时太宰治也住在吉祥寺一带,据说他俩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太宰没去过梅迪西,所以也没见过平吉。安不但缺少杀人的动机,甚至连梅泽家在哪里都不知。虽然不在场证明不是很清楚。一组也就不再追查他。他当时似乎已有妻室,后来伍随军到大陆,但是由于他的思想有问题,所以服役时当个二等兵受尽折磨直到战争结束。战后,他和妻离婚,又娶了年轻女,一起到南狼,昭和三十几年死在故乡。他在艺术界虽小有名气,成就却不大。
安的未亡人现在在西荻洼开一家叫“格列尔”的画廊。我去过那里,里面挂满了安的画,以及太宰治写给安的信。不过,由于她是战后才认识安的,所以对梅泽事件一无所知。
另外一个在梅迪西认识的朋友也是画家,名叫山田靖。他和平吉并不很熟,也不因他艺术家的分,受平吉影响,是个个随和的人,在“梅迪西”的客人当中,除了老板和前面提到的两人能和平吉气味相投之外,山田算是还能聊上几句的人。当时他已四十多岁,住在大森。乎意料的是,平吉居然到过他家两次。不过,与其说这是山田的魅力,不如说是其妻绢江为作家的魅力来得更恰当。
绢江以前当过模特儿,后来成为著名的女诗人,当时也是四十岁左右。平吉一向对朗波、波特莱尔、沙特的书兴趣极大,画室虽然连术类的书籍都特意的避免,但主屋放了不少。他这方面的嗜好恐怕是从他和绢江之间的接才得以知晓。因为绢江对平吉在手记中提到受到极大震撼的安德列·未佑也十分熟悉。
不过,山田夫妇缺乏杀人动机,也有不在场证明。昭和三十年前后,这两人也相继辞世。
说起来,梅迪西的熟客中,和平吉有来往的只有上述四人,再加上柿木的关系者,共计七人。若问及这七人当中是否有凶手,答案应是否定的。就算这七个当中有人是凶手,恐怕也只涉及阿索德事件,至于平吉和一枝,他们均缺乏杀人动机,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一枝。而且,若要指谁是涉嫌阿桑德事件的人,大概只有安川民雄吧!这也是因为一组的搜查不够彻底,令人难以信服。由于在直接关系人当中找不嫌犯,只好把侦查网随便地扩大到这七个人上,他们就是所谓的补助当事人。如果在直接关系人中找得到犯人的话,他们本不会成为调查的对象。
平吉不善际,除了上述几人外,应无较亲近的朋友。或许他还有秘密往的老友,可是,警方追查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事件令人想不透的地方,就在于它是由三个命案组成,而且这三个命案虽然个别并不是没有嫌犯,但他们不是已死,就是后来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