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吉敷与船田相对而坐。
“你说发现那女人时她已经死亡超过三十六小时,但还不到五十小时?”吉敷问。
“对,没错。”船田回答。
“这么说来就有十四小时的间隔了?”
“是的。这案情况十分特殊,就算是老练的法医也不敢轻易缩短死亡推定时间。”
“为什么?冒险没关系吧!要是船田君能再缩短死亡推定时间的间隔,那才是功德无量啊。”
“但要是现偏差,你不但不会谢我,反而要怪我了。”
“所谓三十六小时至五十小时,是以我们到达现场的二十日下午五倒推回去计算的。所以那女人是在一月十八日十五——也就是下午三——到十九日上午五之间死亡的,对吗?”
“正是如此。”
“这时间间隔太长啦!能不能缩短一?譬如据温下降的情况来推算。”
“温下降在这个案里起不了作用呀。即使是最普通的案,尸的温度在二十四小时后就与周围的温度相等了。这就是说,利用温下降来推算的方法只适用于死亡二十四小时以内的尸,而那女人大概已经死了两天了。”
“尸斑呢?”
“尸斑的时间就更短了,死去十五小时以后尸斑就基本上到达饱和了。”
“那么尸僵直程度呢?”
“一一回答这些问题可要不少时间。当然,尸僵直对于判断死亡时间很有帮助。人死后两到三小时后开始现僵直,到了第五至第六小时又可能现二度僵直。所谓二度僵直,是指在外力作用下让尸改变姿势,然后在这姿势下现再次僵直。但过了六小时后,就不会再现僵直现象了。”
“嗯。”“人在死后十二至十五小时,僵直现象会达到最峰。”
“嗯。”“然后经过二十四小时后,僵直现象会开始缓解。所以,据尸僵直的程度,可以非常确地推定死后的经过时间。”
“嗯。”“但大致上三天之后,僵直现象就消失了。”
“嗯。”“所以,一方面据尸僵直的缓解程度,我凭经验推断这尸已经过了三十六小时;另一方面尸已开始现腐败变,下腹呈现绿,这也证实了三十六小时这数字的可靠。”
“明白了。那么四十八小时呢?”
“经过四十八小时后,尸将现各特征。例如经解剖发现肝脏和胃黏等现血素浸现象,很多脏都已经化分解,等等。”
“哦,化分解?”
“就是脏开始变得黏糊糊的。此外,死者的发很容易除,指甲也很容易剥离,这些都显示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明白了。所以你才作三十六小时至四十八小时的死亡时间推定。”
“不,应该是五十小时,因为现在是冬季。”
“原来如此。但你平时作死亡时间推定的间隔似乎比这次短得多。”
“嗯,说实话,那是因为有球的帮助。可是,这尸没有球,又少了一项推断死亡时间的重要依据。以前,我曾据球在法医学上的作用写过论文,据角的混浊度,有可能作非常细的死亡时间推定。”
“啊,太不巧了。”
“不过,死亡时间推定是由多因素决定的,仅凭其中一项是不准的。”
“但我希望你明白,十八日下午三过后在死者房里明显发生了争吵,这是一个有力的证据。房间得很,座钟也掉在地上停摆了。事后一名手持包的年轻男匆匆逃离房间,而死者没有再从房间来过。在这情况下,认为九条千鹤在三十分左右被杀不是很合理吗?”
“你要这么看也无所谓,确定杀人时间是你的工作。”
“那个年轻男会不会把剥下的女人脸放在包里带走了?”一直在旁默默聆听的今村嘴说。
“嘿,包里装脸可是绰绰有余啊。人类的肤——你把它想象成五毫米厚的橡就可以了。”
“只有五毫米厚啊?”
“是呀,一剥下就有那么厚。”
“死者真的是九条千鹤本人吗?”
“从各条件来看,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就是她。”船田信心满满地说。
7
接下来,吉敷与今村两人再度外探访。首先来到新桥,访问染谷外科医院的染谷辰郎。染谷材魁梧,超过一米八。形略胖,坐在狭小桌的对面,呈现压倒的气势。今村向他打听关于一月十八日的不在场证明——虽然目前将嫌犯锁定在那逃走的年轻男上,但是因为这是例行公事,还是不得不问。染谷微微动在圆鼻上的镜,用洪亮的嗓音说:“十八日嘛…”他将大的躯转向后面看着墙上的日历。
“噢,那是星期三。我为院长,当然在医院里。若我不在,医院的工作就无法运作了。”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呢?”今村问。
“哈哈,证人有一大堆呢。需要的话,上就可以叫几个来作证。”
“方便的话,能不能对十八日的行踪详细说明一下?”
“嗯,好的。我每天下午会到医院,为院长,没有固定的回家时间。那天因为要应付的住院患者比较多,到了晚上九多我还在医院。在这期间…”
“在这期间,你一步也没有离开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