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既像地又像园圃的地方。从它旁边穿行而过,前面可见到两三栋也用淡绿薄铁盖的简易房。
“就是这里!”越回说。
门钉着名牌,但只写着“坛上”没有名字。在这情况下,哪怕说谎也要写上个男人的名字吧。不然的话,就证明她真的是一人独居。那么,私奔的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越一面敲玻璃门一面喊着,但没有回音。越随手推开玻璃门,然后对着微暗的室内喊:“坛上大婶,我是打电话给你的警察。”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女人慢吞吞地从里面走来。吉敷跟着越玄关。恍惚间闻到一臭味。关上玻璃门后,室内光线变得很暗,于是吉敷又将玻璃门稍微打开。
不过,这女人的穿着打扮与一般的家主妇比起来,显得格外整洁,或许是曾在医院工作的关系吧。看她的容貌——鼻粱直,大睛——格外引人注目。她还化了妆,给人在东京街上经常看到的长年在娱乐场所工作的老年女人的形象。
“大婶,这位是从东京特地赶来看你的刑警先生,他有些事想问你。”
“我没有话要说。”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转过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吉敷想起今川的九条老人。两人都给人相同的印象。
“大婶,你不能这么说。刑警先生风尘仆仆远而来,这样实在太失礼了。”越温和地劝告她。
“我真的无可奉告。就算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回答。”
“如果是关于你女儿千鹤小的事呢?”吉敷说。
良江转过,虽然不声,但可以看到她的背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我说的是九条千鹤小,你认识这个人吗?”吉敷再一次问。
良江仍然保持沉默,但没多久就转过盯着吉敷。
“怎么啦?”她的轻轻嘀咕了一声。这是询问的语气,看来她还不知女儿的死讯。
“她死了!”吉敷用稍微暴的气说“是被谋杀的。所以我才来这里调查。”
良江又慢慢地转过去,背向吉敷。从良江的举止难以判断她的情变化。吉敷只能猜测也许她对女儿的死无动于衷。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不一会,良江终于有反应了。
“为什么?”女人问。
“现在只知她是被谋杀的。”吉敷用漫不经心的吻说“不知她被杀的理由,所以才来调查。”
“她被谁杀了?”她继续背对着吉敷,却提吉敷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对她说嫌疑犯是穿帆布面胶鞋的年轻男,恐怕意义也不大。
“现在还不清楚。”
良江哼地发蔑视刑警的声音,接着又长叹了一声。
“有什么线索的话,请务必告诉东京来的刑警先生。”越在旁边说。
“嘿嘿…”从她的鼻孔里发嘲笑声。历经人世间一切辛酸的女人,在她的脑中似乎只剩下乖僻和偏见了。
良江准备回到里屋,一旦让她去,恐怕就很难再让她来了。这女人本来就如此无礼,还是因为女儿死亡的冲击而失魂落魄,吉敷不得而知。这时,越突然脱鞋,飞一般地上前抓住良江的肩膀。或许,越觉得北海人岂可在东京的刑警面前失礼。
“我看不下去了。”越愤怒地说“你实在太不像话啦。这位刑警先生为了你女儿的事远而来。难你不恨杀你女儿的凶手吗?”
良江中念念有词,但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们要我说,可是我能说些什么呢?”良江这次说得比较清楚了“我跟女儿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离开今川的家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吗?”
“嗯,是的。”
“你在东京住过吗?”
“没有。”
“去过东京吗?”
“也没有。”
“没想过跟女儿千鹤小一起住吗?”
“不想。”
“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说理由呢?”良江的边又嘲讽的微笑。
“因为你被赶今川的家,千鹤为你到不平所以才会离开那个家的,对不对?”
良江无言以对。越走到吉敷边,凑近他的耳朵说:“听说这位老女人直至两三年前还跟一位老男人在这里同居,或许是因为这样,女儿才没有叫母亲去东京同住。”
“啊!是吗?”吉敷小声回应“是怎样的男人呢?”
“这个嘛。还没查清楚,听说是个酒鬼,无所事事的家伙。喂,老太太,听说有个男人曾经在这里跟你同居,那是谁?现在在哪里?什么事?”
“哦,有这回事吗?我都忘啦。”
“唉,真是不可。”越说“我再问你。你是怎么嫁到越后的九条家的?”
“通过相亲。”
“介绍人是谁?”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早就忘记啦。”
“为什么离婚?”
“外地来的女人嘛,看不顺就丢开啦。”
“是吗?”越说“你是不是了什么对不起九条家的事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良江的语气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从今川来到这里,在越后那边听到传闻,说你和一个年轻男人私奔了。”
吉敷说完,良江狠狠地盯着吉敷。问:“这话是谁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这回事?”
“你看我会这事吗?”
“是谣言吗?”
“当然。那是天大的谣言!”
“可是,两三年前还在这里跟你同居的那个男人,不就是越后时代跟你私奔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