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列车上现时，她不是说跟前面的田畠家一样吗？”

“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来，这地方有怪。大概是去年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面的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田畠家的孩因为通事故而死亡。在这年轻人的葬礼上，照例要拍摄死者的遗照。第一张拍摄的遗照是普通的五分。但五分钟后拍摄的另一张遗照，不知怎么搞的，死者上了线帽。”

“你说什么？是同一个死者的遗照吗？”

“当然啦。两张照片都是由富川街上的照相馆派人拍的，非常专业。事实上，死者并没有线帽。”

“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听说东京的电视台和报社记者纷纷赶来，当时还引起很大的轰动呢。”

“没有查原因吗？”

“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有人说灯罩正好挡住额，所以拍这样的照片；又有人说遗照放相框后因为玻璃反的关系；等等…众说纷纭，最终也没有结论。不过，听说死去的年轻人生前很喜线帽，于是就现了这样的传闻。”

“嗯，越君见过这张遗照吗？”

“实没见过，但看过登在杂志上的照片。”

“看起来像灯罩吗？”

“不，照片很清晰。死者上着线帽。”

“两张遗照同时刊登在杂志上吗？”

“是的，无帽的遗照和线帽的遗照。”

线帽？线？吉敷思考着。他本不相信这个传闻。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动了他的心弦。“啊，是线。线？线？”吉敷中反复念着这个词。为什么线和线帽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呢？

6

搭上列车，与越相对而坐之后，吉敷终于知原因了。原来是线与衣的关系。乘坐一月十八日隼号列车的九条千鹤穿着一件灰衣。很多人都能作证，她拍摄的照片也证实了此事。但是在成城住所的置衣篮中，却并没有看见灰衣，只有一件粉红衣。

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还很难作解释。但正如中村所说，灰短大衣和灰西粉红衣似乎不大协调。吉敷对于时装虽然没有任何研究，但对女着装也还有基本概念。从彩照片中看到的九条千鹤是一副模特的派，给人非常时髦的印象。

灰应该属于行的颜吧，穿灰装，可以营造素雅的氛围。但换上粉红衣，就变得不不类了。粉红只能说是可的颜吧。越问吉敷在想什么。吉敷把刚才的想法告诉越。越边听边，但没有说自己的看法。

“你怎么想？”吉敷问。

“没有想法。”越腼腆地笑着，用手托着后脑勺说“我对女的打扮毫无发言权。”

“嗯。”“粉红与灰的搭很稽吗？”

“不，这两颜的搭本倒不能说是稽…”边说边觉得要解释清楚很不容易，吉敷的话语开始糊起来。

“比较起来，我还有更难理解、更稽的事情呢。”

列车很空。靠着车窗相对而坐的两个刑警边都没有乘客。所以。两人毫无顾忌地讨论这起杀人事件。

“什么事情？”吉敷往越那边探过去。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了解的是，成城跟东京站的距离近吗？”

“不。”吉敷说完后想了一下。“不能说很近吧。必须先搭小田急线到新宿，然后再转中央线去东京车站。”

“噢，是吗？我对东京的地理不熟。那么，需要多少时间呢？”

“这个嘛…因为两班都是快车，中途不停，或许不用太多时间。我想三四十分钟就够了吧。”

“那么，从杀人现场的公寓到成城站近吗？”

“啊，这段距离比想象中要远一。步行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吧。当然。如果搭租车的话就快多了。”

“这么说来，从杀人现场到东京车站需要一个小时吧。但是，那女人被杀的时间是下午三二十分左右，离隼号发车的四四十五分只差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扣掉去东京站的一小时，就只剩二十五分钟了。那女人只用二十五分钟的时间洗澡吗？”

吉敷暗暗叫苦，无言以对。一开始调查时为什么没注意到时间问题呢！经越提醒后，突然明白这真是乎意料的大疏忽。如果是男人的话，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也许足够了。在浴缸里泡一泡，来后，穿上衣服，就可以上门。但如果是女人呢？二十五分钟似乎就不够了。尤其像千鹤这样打扮的女人，她不但要洗澡，还要化妆、整理发…离列车发车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她如何能悠闲地泡澡吗？唉。真是大疏忽。

“真如你所说的…”吉敷喃喃说“我没注意到时间的问题，是个大疏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实在惭愧啊。”

“哪里，哪里。”越诚惶诚恐地摇着手“主要是因为我是个动作迟钝的人，不习惯快速行动，所以会想到时间问题。如果换了我，我一定就不洗澡。直接到车站去了。”

吉敷无言以对，但脑里却在急速思考着。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说这女人没有浴室洗澡吗？她不是在浴室里遇害的吗？

吉敷暂时陷沉思，但脑一片混，理不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看来，问题应该这样问——尸是怎么到浴室的？不用说，穿帆布球鞋的男人在三二十分左右杀死千鹤，然后脱掉她的衣服，把尸丢人浴缸，再放满…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大概是为了方便他剥去脸，才选择浴室的吧。”

“对，在浴室里剥有利于冲洗血迹。但是，如果只是为了剥去脸，就没有必要脱掉她的衣服呀！为什么非让这女人不可呢？”

越也陷沉思，稍后说：“我刚刚想到一，可能凶手有必要把她的衣服藏起来吧，又或者是需要这些衣服才把它脱下拿走。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