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格利当然不会如此认为,只会把这看法当成蠢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焦躁地说了。为什么没有人要讨论我想知的事情呢?
“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波妮的会和长狮狗的接在一起呢?”
“波妮的好像是被一凶暴的力量,从上撕扯下来的。”御手洗教授若无其事地说着,但是大家却闻言哗然。
“就像拥有怪力的人一手抓,一手抓,然后用力撕开那样,所以伤的切面非常不整齐。那伤不像是刀刃切砍来的。”厅堂里响起一阵阵忍不住作呕的声。
“果然是恶的。”刚才的那位老者说。
“不要谈论恶。”格利不愉快地说。
“教授,请继续说。”
“长狮狗的情况也一样。还有,不是狗还是人,他们的都被木,藉此将人与狗串在一起。如果没有相当的力气,办不到这。”大家屏息听着教授的解说。
“一定是恶,只有恶才得那事。”又是那个老人说。
“贝卡女士,那只黑的长狮狗,是波妮的狗吗?”格利问。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被问者的上。被问者摇摇,说:“不是。”
“那么是谁的…”大家的视线一起移动,看向一个人。显然大家都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我的。”一位面貌姣好的成熟女在大家的视线下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佩琪·卡达,我在凯思鲁路开店生意。”
拥有一金发的佩琪·卡达,在众人中显得相当醒目。虽然她应该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但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几岁的样。
“你开什么店?”
“珠宝店、服饰店、餐厅等,经营的范围相当广泛。”佩琪回答。她经营的店都是村里最级的店,她也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她是寡妇,那些店面和金钱,据说都是她丈夫的遗产。除了上面说的那些店外,她还有几家租用品的店。她不仅是村里最有钱的人,或许也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
那只黑的长狮狗,名叫邓恩,是佩琪的,全村的人都知。犬被杀了,她内心的悲痛,应该不亚于波妮的朋友们。
“那只狗叫什么名字?”
“邓恩。”
“邓恩死亡的时间推断是前天晚上。”教授说。
“你的狗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格利问。
“大概也是那个时间。”佩琪回答。
“狗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被毒杀的。”教授先是这么说。然后接着又说:“它没有被注毒剂,也没有被溺毙或勒死,更不是因为衰弱而死的。”
“那么,它是怎么死的?”格利问。
“遭受枪击或殴打致死的吧。”
“啊…”佩琪发哀痛的叹息声,众人也议论纷纷。
“因为狗的不见了,所以无法断定确切的死因。如果可以找到狗的,就能确定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么?”佩琪有气无力地说。
“你有和人结怨吗?”格利单刀直地发问。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佩琪才说:“我不觉得我有和人结怨。”
村人也同意她说的话,接二连三地。
“而且还被合起来。”教授说。
“什么被合起来?”
“波妮的和邓恩的,被针和线密地合、连接在一起。合的位是脖这一圈。”教授指着自己的脖,并且用手指轻轻绕了一圈。大家都被他这番话吓得说不话。格利叹了一气后,才说:“太混了。”
“有必要那么吗?”我也说了。
“所以我才会一直问波妮是否有和人结怨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仇恨,为什么要这么可怕的事情?不是吗?一定有什么怨恨吧!”
“唔。”我也不得不同意这个看法了。
“一定不是什么不愉快的小事,而是就算杀死也无法释怀的刻怨恨。如果不是这样,就很难解释这情形。所以说,各位如果知什么事情,请一定要告诉我。”
但是,格利即使这么说了,大家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再说:“这个村里的人,彼此都像亲戚一样熟悉,都是从年轻时就认识的朋友,不仅知彼此的情,连彼此家里的事也知一些,所以你们一定知什么。”
格利开始演讲,可是仍然无人声。“贝卡女士、琳达,你们想到什么了吗?”但是,这两个人稍微犹豫之后,仍然摇了。
“我非常了解波妮的事情,她喜吃的东西,她欣赏什么样的男人,我都知。可是,我不知她会和什么人结怨,我认为她本不可能和人结怨,而且朋友们一向都很喜她。”
琳达说。芭芭拉表示同意,并且说:“我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如果问我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此地,我的答案就是那边那位瑞典来的教授了。”
听到两位女士的说法后,格利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表示投降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好像要撼动村公所建筑的声音突然响起,于是大家都抬看着天板。那是有像大地鸣动,也有像爆炸的声音。
“怎么了?”格利看着天板问。
“是冰雹。”坐在最后一排的人打开面的门,稍微看了一下外面之后说:“下冰雹了。”
“嗯。”格利轻哼一声,好像在说“原来如此”然后双手叉在前。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在这时响起。此时我才知,原来格利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这个案的搜查本,连电话都迁过来了。刑警汤姆跑去接电话。大概是冰雹打到屋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所以他一手捣着耳朵,大声说着电话。汤姆说了一会儿后,就把听筒给格利。格利一拿到听筒,就大声说着,他的声音比汤姆还大。他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也愈来愈亢,所以大家都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可惜大家听得最清楚的,仍然是冰雹打到屋的声音。
“什么?”格利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就吼:“知了,我立刻过去。”
他把听筒还汤姆,然后抓起椅背上的外,一面笨拙地把手伸袖,一面说:“各位请回去吧!有人必须回去照顾店面吧?可以回去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再和大家联络。还有,如果你们想到什么,请务必和我联络,我大分的时间都会在这里。”
“格利,等一下。如果你希望得到我们的协助,就请告诉我们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这么说,众人都纷纷表示同意。
格利犹豫了。他像一找不到路回家的獭,在原地来来回回走着。过了一阵之后,他才抬起,说:“我不是不想告诉大家,我是担心凶手就混在这里的人群之中。”
“我们这些人之中会有凶手吗?”我立刻说:“如果那么可恶的人就隐藏在我们这些人里面,那么一定还会发生事情。”
“好吧!”格利很男气概地下定决心,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外面下冰雹的声音,此时也比较平静了。
“就算凶手现在就在这里,我也只好说了,反正是隐瞒不了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
“发现手臂了。”格利这么一说,大家都吓了一。
“你说什么?”
“发现两只手臂了。”
“在哪里发现的?”亚文问。
“在飞机里面。”
“什么?”我一喊这两个字,就立刻发现自己喊的话,和刚才格利对着电话听筒喊的话是一样的。
“飞机?在那里的飞机?”
“村外的葛利夏小机场里的飞机。那个机场里的某一架西斯纳轻型飞机的座位上,有两只手臂。”
“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谁知!”格利没好气地说,他快快地扣着外的扣。
“疯事情需要理由吗?”
“如果我们在这里等,你会告诉我们结果吗?”我问。
“好呀。有时间的人,等就等吧!总比去喝酒好。”格利一面吼叫,一面扬起脚步声走公所。那个瑞典来的教授跟着他去了,汤姆刑警则留了下来。
我认为先去吃个午饭,再回来这里就行了。因为如果有什么状况,格利一定会随时和汤姆保持联络,所以只要待在这里,一定可以获得我想知的讯息。
4
葛利夏机场位于离迪蒙西村约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冰雹已经停了,但天空仍被乌云笼罩,只有山边的缓坡附近看得到白光。才刚过中午,天就暗得如同黄昏。着微风,天气很冷。
离迪蒙西村最近的国际机场在尹凡梅斯,葛利夏机场是民间的非正式机场,所以这个机场的正式名称为“葛利夏机场外飞机跑”但一般人还是以“葛利夏机场”来称呼。格利站在飞机跑南边的中央,和机场的保养人员谈话,他的另一个属下约翰·霍金斯站在他旁边。跑的周围停了好几架CESSNA机,这些小飞机都被绳索固定在泥地面上。
“这些飞机一直都在这里吗?”格利问。
“是的。”保养人员回答。
“没有放在飞机库里吗?”
“大型飞机会停放在飞机库。但因为空间不够,私人的CESSNA,都这样停放在这条白线围起来的空间里。”
“这个白四方形的线里吗?”
“是的。”
“这样斜放着?”
“嗯,大家都是这个角度。”这些飞机很守规矩,都朝同一个方向,排列整齐地停放着。
“下雨的时候也放在这里吗?”
“是的。”
格利有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样安全吗?”
“安全。这里的保养措施得很好,就算机外有些老旧,引擎也会保养换新,所以飞机不会有问题。不过,如果担心飞机受损的话,可以在飞机上盖保护罩。”
“这架飞机也有保护罩吗?”
“有的。”
“波妮的两只手臂是你发现的吗?”
“她的名字叫波妮?”
“不错。听说那两只手臂是你发现的。”
“嗯。这架飞机的主人说要使用飞机了,就叫我来飞行前的保养,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一掀开飞机上的保护罩,就看到座位上的人类手臂。”
格利默默注视着这位飞机维修员,过了一会儿后才问:“看到这东西时,你很吃惊吧?”
“看到第一时,我心想:这是人类的手臂吗?那时的觉当然很不舒服。”看起来他好像不太讶异。
“不过,刚才听到名字后,我真的被吓到了。因为有名字,表示那真的是一个人的手臂。那个人——死了吗?”
“唔。”格利,然后说:“死了。”不过,格利并没有一步说明尸的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行为?…一定有很的怨恨,才会对死人这事吧!”
“飞机的门没有锁吗?”格和问。
“有锁。但这个窗是开着的。”
“这个窗是开着的?”
“是的,是稍微开着的。就像这样,有一个隙。”保养员把保护罩放在机翼上,实际作给格利看。他举起不锈钢窗框的下端,再往自己的前拉,结果窗就现了宽约二十公分左右的。因为窗上端有铰链固定的关系,所以最多只能开到这么大,不能完全打开。不过,这样大小的,已经足够把手臂去了。
“没办法再开大吗?”
“不可能。”
“这个窗不能上锁吗?”
“可以上锁。大概是机主忘了锁吧。”
“机主们常常忘东忘西的吗?”
“这该怎么说呢…”维修员想了一下之后,才又说:“通常是不会忘记的。因为机主们也会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例行检查的事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外时一定会检查门窗,关好门窗。可是,虽然有检查,偶尔还是会现疏忽的情形。”
格利,表示理解地说:“逐一检查这里的每一架飞机时,会发现某一架飞机的窗没有完全关好…”“这是常有的情形。”
保养员同意。此时,他们听到御手洗教授的声音:“这个飞机场周围的铁丝网,很容易被攀越吧?”因为有风,声音的来源又有远,所以教授很大声地说。
“是吧。”保养员说。
“既然谁都得来,也就是说谁都有能力把两只手臂放飞机里。”
走近之后,教授继续说:“虽说这里是机场,但是这里一也不像机场。因为这里没有监视系统,连警报装置也没有。”
“因为这里不是官方认可的机场,所以不能安装那些设备。这里连夜间照明也没有,所以到了晚上就不能使用这个跑了。”维修员说。
“到了晚上,飞机就不能在这降落了?”
“是的。”
“那么,如果白天时飞机从这里起飞,在天上飞到天变暗了,那该怎么办呢?”
教授发问。维修员耸耸肩,说:“那就只好去尹凡梅斯降落了。”
教授表示了解。然后说:“放这两只手臂的人,也有可能去尹凡梅斯吧?”
“那里很难。因为那里的警备比这里森严多了。”维修员说。
“可是,会用哪凶残的方式,生生将人的双手撕扯下来的人,也有可能破坏铁丝网机场,掀下飞机的门。”
“那两只手臂是被撕扯下来的?”维修员问。
“这个案早晚会法院裁决。为了避免给陪审团不必要的成见,希望你先不要对外透你所看到的事情。”
“我知。”维修员答应了。又说:“那两只手臂的情形真令人难以相信。手臂真的是从肩膀的关节扯下来的吗?凶手为了什么要那么呢?…法院真能判决这个案吗?”
格利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他轻轻摇摇,喃喃说着:
“真是棘手啊。”
“有风。”教授说:“遇到这样起风的时候,制塔会怎么理?”
“应该不会让这飞机起飞吧!飞机是在风的上面飞行的。”
“啊,对了,这飞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