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狗的尸被隐藏了两天,波妮的尸也被藏了一天。这样的话,凶手必须拥有可以掩藏这些尸的场所。”
“是的。”我说。“要合撕裂的尸,也需要场地。”
“两位的觉都很锐。”教授也说。“你们的推论非常合理。凶手应该是拥有此场所的人。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外来的狼汉,就没有涉案的可能了。”
“意思是:凶手是住在这个村里,并且拥有自己房的人?”
“凶手不一定是那房屋的所有人。”琳达说。
“凶手不是房屋的所有人?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只要这村里有他可以使用的空间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也可能利用一般的空屋?”
“是呀!”
“这个村里有无人居住的空屋吗?”教授问。
“我没听说过。琳达,有吗?”我说。但是琳达摇了,并且说:“唔…我想是没有吧!我也没听说过。”
“丹弗斯局长也说没有。那么这条线索就很难发展下去了。”
“那么,要搜索全村,把每间房从到尾搜查一次吗?连厕所、浴室、贮藏室、天板里、屋阁楼等地方都不放过,看看哪里有血迹,或被撕扯下来的手或脚?”我说。
“尤其是厕所和浴室。要逐一地检查,看看有没有鲁米诺尔反应⑥。”教授也说。
译注⑥:鲁米诺尔,鉴定血迹用的化学质。
“是的。”
“若不涉及隐私权,可以那么是最好了,可惜法律上恐怕不允许。不过,凶手隐藏尸,行解剖或组合尸的地方,未必是民家,也有可能是前方森林里比较偏僻的小山丘上的里…”教授边想边说。
“是呀!”
“丹弗斯局长已经展开搜山的行动了。今天下午他已经请尹凡梅斯警察局的支援人员,在附近的森林里展开大规模的搜查行动。这行动恐怕会持续到明天吧!然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场所,例如可以隐居的房或;森林里也没有焚烧煮或取的痕迹,也没有人看到可疑人森林,当然更没有发现其余的尸位,及肢解尸的工,甚至是狗的。”
“太奇怪了。”琳达说她的想。
“史汪森女士。”
“啊,教授,请叫我琳达就可以了。”琳达连忙说。
“波妮被杀后,尸或许很快就被藏迪蒙西的工厂了,现在我们要搜索的,是隐藏波妮四肢的地。”
“是呀!”
“可是,教授,从尸呈现来的情况看来,那并不是利用去肢解的吧?比较像是被熊那样的猛兽撕开的吧?”琳达问。教授后,说:“这就是令人痛的问题了。”
“到底谁会这事呢?教授,你以前见过的案例中,有类似这个命案的吗?”
“尸被肢解的案例有好几个,但是像这次命案的…就没有了。”教授说。“总之,这个事件还没结束,要等所有会发生的事都发生了,才能下定论。现在再来说菲伊·艾森的死亡时刻。”
“啊,对哦,差就忘了还有她。”
“她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十日的黎明。”
“今天早上。是吗?”
“是的。或者应该说是昨天夜很晚的时候。”
“然后凶手把尸放在消防车上,把两只手臂放在飞机里。”我说。
“是的。”
“这些事情都是他在今天早上,或昨天夜完戊的。”教授听我说,其间数度表示赞同地了,又说:“是的。”
“要把那两只手放到盖着罩的飞机座位上的时间,就只有今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不可能比这时候更早了…是吧?教授。”
“唔,是的。”
“教授,我可以问个有低级的问题吗?”
“醉鬼,你别说话!”琳达立刻开阻止我。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呀!波妮死的时候没有被侵犯吧?”
“什么?”
“检验她的时,可以知这一吧?”
“你是指行为吗?”
“是的。”
“没有。”教授很简短地回答了。
“没有吗?…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那么,菲伊呢?”
教授想也不想,就回答说:“没有。”
“尼,你很失望吗?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低级。”琳达说。
“她们两人看来都还很年轻,不像是已经六十岁的老女人…嘿,我还真佩服这个杀人鬼。”
“有什么好佩服的!”
“如果他有留下任何的分,那就太好了,那可是办案时最好的线索。可惜没有那东西。他当然也不会留下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之类的东西。看来这家伙相当谨慎,他不会留下任何可以推测他分的东西,例如指纹、血、的分、随携带的品,甚至脚印等等。”
“或许是个惯这事的老手。”琳达说。
“或许凶手本不是人…”我说。
“尼,你是因为凶手没有侵犯波妮,才这么说的吧?”
“才不是那样。只是…不过,也许是吧。想想看,一个的女人就在前,却什么事也不,起码是个怪人吧?”
琳达轻蔑地哼了一声。
“或者…凶手是女人?”
“哪个女人有力量把波妮撕成那样?”
“能够撕下波妮的,又将这个和狗的合在一起的人,不仅有怪力,还要相当细心。”教授说。
“唉!”这案像迷一样,实在令人厌烦,我决定放弃了。
“真的太难理解了。”琳达也说。
“最重要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人?”
“据格利的说法,就是仇家的寻仇杀人。”我说。
“这是不可能的事。”琳达立刻说:“波妮和菲伊都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年,从来不见她们和人结怨,或引起任何纠纷。像她们这样的人,谁会和她们过不去呢?如果有人怨恨她们,要发生事情的话,早就发生了。”
“说得也是。”我不得不同意琳达的说法。
“好吧,我们现在就个假设。假设我被杀死了,照格利的说法,我一定是和人结怨,所以被人杀死了。可是,你认为我会和谁结怨呢?”
我想了一下,才摇说:“你没有和人结怨。”
“我若向人借钱,一定会照规定还钱,和别人约定的事情,也一定会努力达成。波妮和我一样。”
客观的说,客人们都喜琳达,就算不喜,也不讨厌。但是——慢着慢着,让我想想:因为客人们都喜琳达,就算不喜,也不讨厌,所以琳达没有被杀死。反之,波妮被杀死了,这代表什么意思?波妮和客人说话时,有时气确实不太好。
不,不对。我立刻否决刚才的想法。琳达和波妮是一样的。她们两个人的外表都不像是已经六十岁的女人,好像才四十岁的样,而且琳达说话的气,有时也会让人很不愉快。不过和醉鬼说话时,或许不得不用那样的气说话。酒馆里不会有人喜琳达,而讨厌波妮的。我每天都来这酒吧,所以很清楚这一。
“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对男人没有兴趣了。不是波妮还是菲伊,她们都和我一样,我们的边都没有男人。听说只有佩琪有男人。”
“佩琪?”我问。
“唔,听说佩琪正和一个住在外国的男人往。她是个大女,和我们不一样。”
“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声音从那边传来,是亚文,他走吧台里。他好像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她们两人都是单,而且为了将来的老年生活在努力地存钱,因为人老了以后,钱才是唯一的依靠。如果在外面把她们杀死了,就可以偷偷跑她们的屋里,搜索屋里的钱财、贵重的品。她们住的房里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对犯罪者而言,这是个诱惑。不是吗?”
“今天我和尹凡梅斯警察局的人一起去她们住的地方了。很仔细地了一番检查之后,了解到两件事。一件是:她们的住并非被杀害的现场。第二件事是:屋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少。不是钱财还是贵重的品,都没被动过,她们寄放在银行里的钱更是纹风不动。她们两个人都不年轻了,和年轻的女相比,她们不仅拥有数量较多的珠宝,也相当有钱。尤其是菲伊,和她分手的老公相当有钱。总之,她们都没有金钱和财上的损失,也没被偷走任何东西。关于这,我们请教过两人的朋友和附近的邻居,也请他们确认过,证明确实没有少掉任何东西。”教授说。
亚文无奈地摊开手,说:“那么,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呢?”
“而且,杀人之后还把尸放在消防车上。这是为什么呢?”琳达的声音像在惨叫。
“也有被放在猪上的。”我说。
“实在无法理解。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尸放在消防车上?可以丢在森林里,也可以沉湖底呀!”亚文说。
“偷偷消防队或工厂,都是危险的行为。因为很有可能被发现。”琳达说。
“不错。这里不是敦,有不少可以抛弃尸而不被发现的好地方,可是凶手为什么偏偏丢弃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因为我们认为这是人为的凶杀案,所以才会百思不解。”我说:“如果这是动的?”
“动?”
“对呀,例如说类人猿。就像以前法国发生过的某一宗古典命案。动的行为没有什么意义吧?它们杀害别的动之后,很可能会把那只动撕得破破烂烂,然后到丢弃。对它们来说,消防车不任何意义,只是随手丢弃罢了。就算能问它为什么要那么,恐怕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对它而言,过的事情都是偶然发生的。”
“消防车是无意义的吗?”
“消防车是无意义的。同样的,钱包和金钱也是无意义的,因为那些东西都不好吃,也不能吃。”
“可是菲伊家离消防队相当远,走路要十五分钟左右,凶手如果再抱着沉重的菲伊,那大概要走上三十分钟了。”琳达说。
“是车吗?…”我无意识地随说。
“尼,你不是在说类人猿吗?类人猿会有驾驶执照吗?”亚文说。
“没有车。消防队的人说:没听到车的声音。”教授说。
“动有动的怪力,或许那样的距离不算什么。”我说。
“尼,别忘了还有飞机场的问题,那个距离足足有十哩。你的类人猿该不会还开飞机去丢尸吧?”亚文说。
“为什么要把尸丢到那么远的地方呢?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对猴来说,最重要,苹果园绝对比消防车或小飞机有引力。”
这些说长短的评论家真让人厌烦。他们自己没有什么主意,但不我说什么,都要里挑骨。
“去问猴呀!把它抓来问,它大概会说:我不喜苹果,我只是想夜风。”
“还有,尼。你知波妮的尸并不是被丢弃在工厂后院,而是工厂内,有很多的冷冻库里。”琳达也说。“凶手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这么不可呢?”
“那么,琳达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不想让尸腐败吗?…”
“那就不要杀人呀!”
“尼,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任何凶手遗留下来的品吧?找不到任何,或发现任何爪痕或足迹,也没有任何目击者。如果说这两个命案是动冲动的自然行为,那应该会发一些声响,而引起注意吧?凶手意图隐瞒杀人的行为,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亚文又说。
“类人猿会用针和线脖吗?”教授这句话一,大家都笑了。我的说法完全被否定了。
这个时候,酒吧的门被打开了,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来,站在教授旁边,然后说:“教授,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又发现什么了吗?”教授说。
“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HouseoverTimeJewelers好像遭人闯空门了。”
“HouseoverTimeJewelers?那是什么?”
“佩琪的店。”琳达说:“是珠宝店,但也卖钟表。”
“噢。”这样说我就知了。以前曾经从那间店的前面经过好几次,不过,一直不记得店名。
“佩琪没事吧?”亚文说。
“没事,只是店里遭窃而已。”
“和这次的案无关吧?”教授说。
“这个村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事。”亚文说。
“珠宝店吗?那好像是佩琪拥有的店里,最值钱的一间。被偷了什么?”教授问,但是那位警察却困惑的表情,说:“这个嘛——好像什么也没被偷走。”
“什么?”
“好像只是玻璃被打破,有人潜而已。”教授闻言,一时无语地呆看着半空中。
9
我们赶到位于凯斯鲁路商店街的HouseoverTimeJewelers一看,缀着黄灯光的拱廊下,竟来了九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如此庞大的阵仗,让人吓了一大。如果再加上带我们来的警察,现场就有十位制服警察了。我觉得我这辈能见到的警察总数,好像在这个晚上一次见完了。一次见到四位以上警察的机会,对迪蒙西村的人而言,是微乎其微的,因为迪蒙西、葛利夏地区的警察,总共只有三个。警察并不是一般人喜看到的人类,一次看到十个,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