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他大声叫。“这是怎么搞的?混!”他再次狂叫,而且两手抓着笔记本,想把笔记本撕破,幸好两旁的警察适时阻止了他。笔记本因为教授与警察们的争执,而被抛至半空中,然后落我手里。我正想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时,教授一脸凶恶地把手伸到我面前。但是警察们又上前阻挡歇斯底里的教授。
“请你继续念吧!”一位警察对我说,于是我便惶恐地继续念下去。
“我在波妮的脖和两手的手腕上,分别用绳索拴上石,再用绳索绑住两脚的脚踝,接着把脚上绳索的另一端绑在塔的石上,然后把波妮的尸从塔上往下扔。当脚踝上的绳索伸展开的瞬间,双手和便因为石的重量,而脱离了。
“接着,我把只剩下和脚的尸拉上来后,再用斧在大砍裂痕,并把石绑在上,接着再把尸往塔下扔,于是躯也和脚分开了。
“我拿着两只剩下的脚,把斧藏在隧里,就走去城墙下,把分散的波妮尸收集起来,装袋,再骑着脚踏车,到工厂,然后把脱掉衣服的波妮尸放在猪上。接着,我去教会,把两只脚教堂旁的圃泥土里。这个村的人本来就少,我又在夜里行此事,所以一也不害怕被人发现。更何况现在是寒冷的冬天,谁会在晚上离开温的家呢?
“回到迪蒙西小旅馆的房间后,我把两只手臂放运动旅行袋中,再把袋拿到台,最后才把和事先准备好的佩琪的长狮狗的在一起。到了二十九日晚上,我在自己房间的台,把梯伸到刺叶桂树的树枝上,藉着梯把波妮的放在树枝的…”
这个记述实在太诡异了,我不禁张大睛,抬起来看着众人,不知该不该念下去。教授的双手双脚都被警察住,脸上充满愤怒的表情。
“继续念!”格利命令我。
“十一月三十日,仍然是刚三十日的凌晨时分,我趁着菲伊在自家门前看极光的时候,从背后攻击,勒死了她。杀死菲伊和杀死波妮同样的简单。
“扛起菲伊的尸,我一样骑着迪蒙西旅馆的脚踏车,把菲伊的尸载到坎诺城。用斧在两手手臂盾关节砍裂痕,并以绳索绑住两脚脚踝,再把石绑在手上,把菲伊的尸从敦塔上往下丢,她的双手就被扯离她的。接着,我把尸拉上来,再于大砍裂痕,然后加重躯的重量,再度把尸往下丢。这样的手法或许有些糙,会在尸上留下绳索的痕迹,但是,反正检验尸的人是我自己,到时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我把斧放回地下室后,再把尸装袋,然后像圣诞老公公一样地扛起袋,趁着夜时分,把尸的手脚放置到预定的场所。我把菲伊的放在消防队的院里,两脚在老虎看板的里,两只手臂则远征到葛利夏的机场,从机窗扔飞机内的座位上。
“三十日天一亮,放在机场的菲伊手臂首先被发现了。接着被发现的是放在消防队院里的躯,然后是工厂冷冻库内波妮的,最后是在教会旁边圃里波妮的两只脚。”
我又抬起看着众人,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纪录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我放看着周围的人时,看到格利促的神。他想知日记上还写了些什么,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十二月一日。事情的行大致上和我计划的差不多。不过,也有意外的情况。例如原本暂时放在台上波妮的两脚,被早上打扫烟囱的人发现了。这样的意外让我有棘手,幸好找个藉支吾过去了…”
“够了!写一通,胡念一番,够了够了!”教授愤怒地打断我。又说:“放在这里的应该是洛多尼的告白手记才对。是他坦诚杀人的告白,从杀死波妮开始,到杀死菲伊、柯妮、佩琪的纪录。”
“你说的是这个吗?”
负责尘的男从怀里拿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并举起。那男手中的笔记本,外观上看起来和我手中的笔记本很像。教授的睛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看着举着旧笔记本的男的脸。
“我知有人正在行一项谋,但没有想到这个人竟是…”负责尘的男拿掉脸上的防尘罩,也脱掉盔,说:“乔治,好久不见了。”
被称之为乔治的教授一动也不动,他的睛一直看着那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全虚脱般地说:“本尊现了吗?”
接着,教授看看站在四周的我们,好像在询问:大家是否早就知这是一场戏?但是,至少我是不知的。
“你们都认识他吗?”教授说:“你们之中有谁早就认识他了?”
“乔治,只有警察知我,其他人都不知。为了让你说刚才的那些话,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我的存在。”男人说。“我已经知你的计划了。”
“教授,他是谁?”我问。教授瞄了那个男人一,然后对着男人说:“你要自我介绍?还是我帮你介绍?”
那男人耸耸肩,摊开右手手掌,好像在说:你说吧!
“他是御手洗教授,从乌普萨拉大学来…不对,是从日本来的。”
我们吓呆了,不禁全把视线投注在那男人的脸上。仔细看,那男人果然有着东方人的面孔;而且,对西方人来说,御手洗也是怪名字,应该是东方人的姓氏。
“那你是谁?”亚文问。
“我只是个想模仿他的小丑。我也喜推理,偶尔也想化当当名侦探。本来以为这次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本尊现,我当然就没戏可唱了。”
假教授叹了一气。
“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说:“无名小卒。”
“既然你不是洛多尼,为什么…”我忍不住发问。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行这么残忍的计划吧?是什么力量让他这么残酷的事呢?
“你是洛多尼的亲人吗?”
“我和洛多尼一关系也没有。”假教授冷漠地回答。
“那么你是因为同情他,所以了这些事吗?”
假教授再度摇说:“不是,”然后转看着真正的御手洗教授,问:“你怎么知是我?并且知我在这里呢?”
“当然是因为我见到他了。”真正的御手洗教授伸左手,拍拍站在他旁男人的肩膀说。假教授盯着那男人看,于是那人也脱下防尘罩。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后,假教授说:“原来如此,洛多尼,果然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件事就说不通了。”
“汤姆,最好先把乔治的手从背后铐起来。他是柔手,比我厉害得多。”真正的御手洗教授说。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声喊:“等一下。”大家听到我的叫声,都转看我。我说:“格利,你不是说要把凶手铐起来给我看吗?”
于是格利走到乔治边,在旁边两位警察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才从凶手背后,将他的手铐住。虽然他实现了承诺,但显然他对这个动作很生疏。格利完成铐人的工作后,就走回原来的位置。
“这样就行了。还有,我想这把斧就放在这里吧!当我想再和洛多尼见面时,却发现这位‘记忆画家’从敦失踪了,没人知他去了哪里,我找了又找,终于在南多卡班克岛上找到他,当时他边还有发电机和大量。”
“南多卡班克岛?那是哪里?”亚文问。
“那是一个拥有训练用机场的无人岛,是专门训练客机驾驶员的地方。那里有很好的制塔,和可以让机起降的大型跑。不过,除了这些设备,其他的建筑都是假的。现在那个岛已经停止使用了。
“让洛多尼独自待在那里,是绝对安全的事。为什么说把洛多尼放在那里是安全的呢?因为让人看到洛多尼,就会有危险。南多卡班克岛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海上孤岛,只有拥有飞机驾驶执照,并拥有私人飞机的人,才到得了那里。除此以外,就是渔夫可能在偶然的机会下、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情况下,才会到那里。不过,后者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所以说,把洛多尼放在那里,就等于洛多尼从英国消失,不,不止英国,而是从整个人类社会消失。这件事本来无从推测起,也没有人知这是为什么,可是我为什么会知呢?乔治,你一定很想知为什么吧?我是从你的名字和计划推测来的。
“你计划让洛多尼·拉西姆成为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凶手,可是又不能让他在杀人现场的迪蒙西村现,所以你伤透了脑。于是你想到让他与世隔绝,让任何人都无法接到他。洛多尼本人并不排斥这样的隔离,因为他只要能作画就好了,或许他更喜被隔离的生活。”
“你上就想到在暗中行杀人计划的人是我?”
“是的。”
“为什么是我?”
“和他接近的学者或研究人员当中,只有你和我拥有小飞机的驾照,而想用飞机把洛多尼藏起来的话,唯一适合的地就是南多卡班克岛。你的设想太理想化了,才会让这个计划演变成你向众人大声地宣示;会驾驶飞机的业余飞行员乔治·汉兹,就是这个事件的凶手。”
乔治沉默了半晌,才又问:“洁,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前天。二号下午,我和洛多尼一起到达这里。当天我就和他一起来过这里了。如果我们早几天到这里,或许就可以减少被害者人数了。”
“你早就看穿我的计划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救佩琪呢?既然你二号下午就到了,应该有机会救她的。”乔治说。
“如果救得了她的话,我当然很想救她。可惜我一来到这里,就被请葛利夏警局的拘留室里。”
“为什么?”
“发生了那样的杀人事件,迪蒙西村里当然到都有警察。警察像寻找猎的鹰,张着大注意着外来人,看看是否有可疑人。我们是外来的人,自然就是他们中的可疑人,所以即使只有一与众不同的行为,就被理所当然地被请拘留室了。我在拘留室里住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