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便随同廖志国回宿舍,清洗一番,接着攻读英语。这时,姜如明之类闲杂人员,算是任务完成,识趣打回府。当然啦,随着廖志国与杨艳的绯闻在城官场传开,姜如明渐渐就淡了球场,脆不再现。
黄一平由于职责所系,不便隐。廖志国与杨艳切磋球技时,他得端递茶送巾,同时充当兼职球童。等到廖市长上楼学英语,黄一平既不能近前,也不能离开,只得在楼下担当守门员,时刻防止好事者前来打扰。这项工作,看起来轻松,其实却无比累人,而那累,又无比折磨人之神经。
廖志国与杨艳在楼上如何举动,自然只有他们自己知。坐在楼下的黄一平,只能凭声音之类判断与想象。譬如,杨艳第一次上楼,先是房间东南角有微弱的声,黄一平判断那是洗脸池的位置,说明学习英语之前须把脸上的汗洗净。声消失不久,就有录音机播放的英语从窗传,也时有廖志国厚重的男中音与杨艳甜圆的女声相伴。到了第二次,的声音转到房间西北角,黄一平知那是淋浴房,猜想他们打球汗太多,应该洗个透澡彻底清洗。之后的录音机、男中音、女声英语三重奏,依然听得真切、辨得明白。等到第三次之后,洗澡、录音机的声音都还没有什么变化,男、女二重奏却产生了变调,以至渐渐趋于无节奏与歇斯底里。黄一平听着,心里便禁不住翻江倒海起来。毕竟,他也是个、心俱为正常的男人,置于那样的音响环境,岂能真如古代柳下惠一般。
再之后,杨艳在廖志国房间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所谓学习英语也由简化渐至省略。换言之,黄一平在楼下饱受的神煎熬也越来越剧烈。
可是,再难受,黄一平也得忍着,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杨艳从楼上下来了,他得负责将其送回家,途中既不能让什么人看到,也不能任何纰漏。在这座城市里,任何与现任市长廖志国有关的人和事,皆非同小可。
当然,黄一平固守楼下,还有一个重要职责:他得时刻提防那个于丽丽不宣而至。
廖志国与杨艳如此接,于丽丽吃醋,当在情理之中。
男女情事,其基础有时可能是职务、外貌、金钱等等,可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尤其是产生了情,况且这情又到内心,那么某些原本外在的东西往往就会淡化、消失,那因为外力作用的情,慢慢就会回归庸常的饮男女状态。
于丽丽对廖志国的情,至少在女方这一面,现在就是这状态。
不错,于丽丽是个绯闻不断、故事多多的女人,你说她**也好,说她风也罢,总之嘶甘于自己的婚姻状况,喜在外边寻求寄托。可是,她也不是毫无选择,更不是搞胡来。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情的标准,正如有人喜外表英俊者,有人喜事业成功型,于丽丽则喜与手握权柄的官员编织故事。这也许是缘于她的工作范围、质,也许是她内心某崇尚成功、崇拜英雄的情结。城大酒店过去是政府招待所,从十几岁在这里工作起,二十多年间,她以自己的貌、情、聪明,赢得了很多领导的喜。这喜,有的始终停留在神层面,有的化作了真实故事,也有的演绎成言绯闻。可不论怎样,她从来不在同一时期与两个男人编织故事,在她看来,这就是纯洁,这就是忠贞。因此,她的绯闻与故事,除了引发当事者家不和之外,并没有引发男人们之间的任何争斗,也因此,她在城官场有狼名却无恶声劣迹。
看得来,于丽丽对廖志国是真心喜。这喜,似乎并非因为廖志国官大,过去她往的也大多是同等级别官员,甚至还有省里的领导。也不是缘于廖志国外表有多俊朗,这么些年追她的帅哥也不少。说到底,是她觉自己年纪大了,人老珠黄、姿容渐失,资本所存已然不多,有发自内心的恐慌。当然,她也明白,像廖志国这官员,鲜有真情付,也很少真诚对待边的女人,说白了,他们手中有官位有权力,还愁没有投怀送抱的女么?可是,女人的本能终究让她迷茫且不能自制。
有关男女情事,女人往往有某超乎寻常的,尤其于丽丽这长期在情漩涡里挣扎的女人。事实上,自从杨艳第一次来到城大酒店打球,于丽丽就已觉察不妙了。年轻貌,气质一,会玩网球这样雅的运动,还能说一利的英语,更主要的是,此类知识女自信心满满,懂得怎样运用自的优势,收放自如地控制男人,而不是像她们那个时代的女人,只知以脸贴上去一味结男人。那时,医学博士还没有离开城,廖志国与杨艳打球时,一边是博士面若冰霜的旁观,另一边,便是于丽丽隐于树丛背后的远窥。当时她还庆幸,好在有那个博士的贴监督,廖志国与杨艳之间终归难得苟且。可是,不几天,那个博士就消失了,于丽丽一打听,原来是被黄一平、姜如明安排到边远地区挂职去了。这下,于丽丽彻底绝望了。一个又一个晚上,她悄悄藏于某个暗的角落,看着一男一女双双并肩上楼,那窗帘后边的情景,让她时有肝胆俱裂、心皆碎的觉。泪,无数次冲刷着她已经不甚光洁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