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伯家是一两室两厅的房,家全都是原来的,基本没变。还是老家的那一。摆设显得特别简单。与这座白净的房显得有些不太相称。东叔也有大失所望,堂堂一个大局长,咋能这么寒碜呢。要是见着老七,他非得当面批评一下。
这时东叔突然现西墙角那台旧式低柜,那可是老七结婚时,他给的呢。漆是黄中带红的,原来的颜、虽然褪了些,可依然净明亮。想起当时,老七和自已年龄相仿,小时候那可是玩打仗最好的伙伴,大家学习都还差不多,恢复学制那年,老七运气好,考上了县上的一所师范学校,而自已因父母去世,也便结束了自已的学习生涯,当时那日可算穷到极,大家吃的是玉米面。现在想起来都让人难受。穿的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老七他娘常拖他给送些玉米面馍馍,后来老七毕业回到村上当了一名小学教师,才算有了起。可他家弟兄多,就老七一人在外,全家几乎只能靠他一人一个月那十几块钱。
后来,瞅了一个东南村的女魏氏,两人很快便结了婚,那时别说家了,有一床被也已算不错了。那是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实际上这个魏氏还不是现在的二狗他七婶,魏氏对老七可好了,老七天天都回来,魏氏在家照顾整个家里,没过几年,魏氏便生了一儿一女,那可幸福了,老七家中也有佘钱了,不到三年功夫,老七因为教学成绩突,被调动到了乡初中。魏氏也随同到学校给老七饭。老七这人把工作看的重。不到一学期,就被文教局任命为乡中学校长。魏氏的主要工作就是给老七和孩们饭洗衣服。可事不凑巧,一年冬上,魏氏突然心脏病作,一眨撇下老七和两个孩离去了,这犹如晴天霹雳,可伤透了老七的心了。学校的几名教师是用架车将魏氏的尸骨运回了田家屯。寻了一个四明材,也便掩埋了。老七一个人便拖家带孩又重回到了学校,当时老七才三十多岁,大娃四岁,小女两岁。那可真不容易呀!当时,自已还看过几回呢?东叔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一个不大的学校,也就二三百平米的地方,校门是用木板订的,四间大瓦房是学校的教室,教师住的是原来的庙改建的。老七是校长,家中ren又多,所以在旁边另搭建了一个简易房。得屋一看,可没把东叔给可怜死,满屋的虱虫,到是窟窿,里面太了,公家单位还没有自已的家好呢。到是书,住的和饭都在一个地方,饭用的是泥炉,烧的是用煤渣粘成的煤块块。满屋里都是烟,呛得人受不了,两个娃娃们还扒在床上写作业着呢。老七招呼东叔坐下,给了他一袋旱烟,要他卷着吃。那次,他的泪可多了,心想,这熬到啥时候是个尽呀。这一个人带两个孩,即当爹又当妈,还要教学当校长,这不容易呀。
回到村之后,就拖人给老七找媳妇。只要人心好,能好好对待两个孩,就行了,东叔觉得这是应该搞清楚的。东叔布消息之后,不到半个月,桂岭婶给寻了一个,说是名叫红艳,男人刚死,手有一女,人和善,活也麻利,听桂岭婶说,人家娘家钱可多了,还可以给老七家补贴补贴呢。东叔觉得这还行,就到老七的学校一合算,这事就算定下了,这红艳就是七婶。
当时村上人的经济情况也已基本好转,东叔觉得上次小办不吉利,这次可得大办一场。实际上,再大办也就是多摆了几席罢了。再婚那年,老七三十二岁,唯有的一新家就是自已用自已家的木板了三个晚上给的。当时为这事熬得两,老七给他送来二十块钱报酬,他死活没要,想想这都已过去二十多年了,别人家的都已找不着影了,可老七家全家却怎么也没舍得扔掉,东叔有伤。再看看那些沙、茶几也都是老式的,唯独那低柜上的电视机是刚买的,旁边还有一幅大照片。那是老七前些年照的。穿一蓝中山服,上一压帽。旁边还有一群人。后是一座座新盖的厦房,那是8o年代,老七调到县文教局当副局长时盖的。
一场暴雨,村小学的教室全塌裂,孩们没办法上学,乡亲们去找老七,老七与县上协调,从上拨了几千块钱的建校款,东叔带领大伙修建的。建成那天,老七来到这里检查,大加赞赏东叔和众乡亲,局里的同志为老七和众乡亲拍的一张照片。到现在,那一片教室也已坐了好几辈人了,可这张照片还在,当年那场建房的场面依然还萦绕在东叔的脑海。
二狗也觉得诧异,这几年一直也未来城里看看七伯,房是有了。可家里的东西还是没有多大变化。这思维和现实的大反差,使他觉得老枯叔的话是多么的不近人情,他有恨老枯叔了。要是也把老枯叔也带来,让他瞧瞧,那他会是一什么受呢。
七婶给东叔和二狗倒了两杯红糠,看见拎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质问起东叔来:“东叔啊!你们这是啥呀?来就来呗,还带这么些东西,乡里乡亲的,你这不是见外吗?”
没等东叔话,二狗抢先一步直接题:“不是,七婶,大家伙有事求你们呀。”
“啥事?”
“村上想打一井,泵钱暂时没着落,大家伙想请俺七伯帮忙,扶助资金。”
“哦!就为这事情,东叔呀!他七伯到省城开会去了,昨个刚走,估计得一周时间才能回来。”
“嗯!是这样啊。他七婶,要不,你给转达一下,村上人可盼着哩。我和二狗就不打扰了。”东叔忙抬yu走。
“吃了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