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其二,现代生学研究成果表明,DNA脱氧糖酸的遗传密码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四个。这些密码被破译之后,恰巧与六十四卦排列次序完全一致。”这个消息对于信息时代的今天,尤其是许多人很情地要证明天下东西其实中国全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有意思的还在后面。赵晓生又写:“六十四卦之间的变化过程呈现一条妙巧的曲线,显示事之变易既非直线状,又非阶梯型,而是一既均衡又不对称但富有规律,秩序井然的升降曲线。我在这一曲线中寻它们在数的增减上的规律,并为这一势力互相消长的复杂运动所激动。我认定,这是一条极有希望的途径,可以引导我去探求一个『蕴涵丰富,秩序井然的天地』。”且不论赵晓生的作品《太极》是否可能通向那一个天地,重要的是他告诉了我们两:第一,中华民族的思维方法里缺乏逻辑的动力,给他的创作带来了障碍。第二,他企图以中国的唯主义哲学成分为基础,建设一个中国音乐的科学天地。这表明赵晓生承认音乐里的科学的质的分,而这分亦是由逻辑的次序规定。
不久前,我写了一篇关于《亲的提奥》的读书笔记,我在这本画家梵·的书信集里,发现了一桩有趣的事情。在梵·绘画的初期,素描的时期里,他曾写信说:“画煤矿工人回家,是一个老题材了,但这个题材并没有很好地表现来。”而当他成熟为一个彩大师的后期,有一次他写:“天空是黄与绿的,地上是紫,与橘黄的。这个好题材肯定可以画一幅油画。”这是一个重要的转变。前者,是从情节发,也就是从一文学思想发决定题材,后者则是从将思想质化了的立场上发而选择题材。
再回到舒巧的舞剧观上,我至今尚记得舒巧所说,她的舞剧观到1985年5月她发言的那一日为止,是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她调可舞,就是以备不备舞蹈决定题材,可是她逐渐发现这舞蹈实际上是把“以舞蹈表现生活”降低到“表现生活中的舞蹈”,而致使无论是《小刀会》还是《鱼人》都落了一个哑剧加舞蹈的模式。于是她开始转向第二个阶段,那是“四人帮”粉碎之后的日,她放弃了可舞,而主张从人和剧情发选择题材,可是,岳飞(舞剧《岳飞》)仍然没有自己的形动作来表达自已的内容。然后,她又重提可舞,但这不是早期的那个素材质的舞蹈,而是从象的动作表达的可能发寻找题材。这也是一个极有意义的过程:舒巧的第一个阶段,是一个素材的阶段,着在于原始的材料,即生活中的舞蹈;第二个阶段,是思想的阶段;(令我发生兴趣的是,无论是舞蹈家、作曲家、画家,思想总是以一文学表现的。这且是后话)第三个阶段,则是思想质化的阶段。在这一个阶段上,舒巧遇到了困难,就是前面所说的,民族舞剧缺乏一个固定的技术手段,也就是说,舞剧的质分的残缺不全,无以完成思想的质化。于是,就有了舒巧和她的伙伴们要的事情。
说了半天别人家的事业,应当谈自己本行了,却遇到了困难。我到我很难将小说的思想与质分划分,并且清楚地表达这划分。这是因为小说的思想与质都是以同一材料现,在企图分解为二元的过程中极易混淆,这材料就是文字和语言。小说的思想与质分似乎没有距离,不同音乐舞蹈,以语言和文字思想,而最后落实的材料则是音响和动作,音响和动作,便是质的分。我们小说的人,以文字与语言形成思想,思想再以文字和语言质化,这给我们的讨论和表达都带来了许多问题。我在此篇中,借了别人家的行当,再三要说明的是与一切艺术一样,小说不仅是思想的生产,也是质的生产,有科学的意义,因此,我们应建设一个科学的系统。
最后,我以为中国戏曲可说是一个伟大的例外:以脸谱规定人的忠、、善、恶,这其实是将格质化,象化了;以生、旦、净、丑角行当对剧情行设计,则是从质化分发决定题材的表现;以唱、念、打、严格规范叙事与情绪,表明叙事与情绪已备基本的表达的技术手段。这证明戏曲已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表达的基本技术语言系,一个黄金分割律,一个规范化的,实化的手段。因此,研究中国的戏曲,以帮助我对小说的思考,将是我下一个课题。
我要重提舞蹈艺术家舒巧关于舞剧语言的发言,她说:“芭四百年历史,无论什么题材,都可以用一语言来完成作品,而我们,什么民族的题材,就用什么民族的素材,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舞剧没有一个固定的语言手段。”继而她下了这样的结论:“风格风俗语言和表情达意的基本技术语言是两个范畴。”在舒巧发言的三年之后,我也要对我们的小说说同样的话。我的话应当是:“经验传说故事和小说构成故事是两个范畴。”因舒巧所说的“舞剧语言”的“语言”,并不直接对应于小说中的“语言”,其“语言”二字不过是借用于文字的艺术,实际上指的是舞剧的构成手段,舒巧惯例用“语言”二字来表达,其手段以动作来实现。而我认为小说的构成手段应是故事,以语言来实现。所以,小说中的“语言”对应于舞剧中“动作”,小说中“故事”则对应于舞剧中的“语言”关于我的论题书面的意义,我想已经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