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ddshuwu.com
《燕知草》①序
①俞平伯的散文集。“想当年”一例是要有多少gan慨或惋惜的,这本书也正如此。《燕知草》的名字是从作者的诗句“而今陌上hua开日,应有将chu3旧燕知”而来;这两句话以平淡的面目,遮掩着那一往的shen情,明yan人自会看chu。书中所写,全是杭州的事;你若到过杭州,只看了目录,也便可约略知dao的。 杭州是历史上的名都,西湖更为古今中外所称dao;画意诗情,差不多俯拾既是。所以这本书若可以说有多少的诗味,那也是很自然的。西湖这地方,chun夏秋冬,yin晴雨雪,风晨月夜,各有各的样子,各有各的味儿,取之不竭,受用不穷;加上绵延起伏的群山,错落隐现的胜迹,足够教你liu连忘返。 难怪平伯会在大洋里想着,会在睡梦里惦着!但“杭州城里”在我们看,除了吴山,竟没有一毫可留恋的地方。像清河坊,城站,终日是喧闻的市声,想起来只会touyun罢了;居然也能引chu平伯的那样怅惘的文字来,乍看真有些不可思议似的。 其实也并不奇,你若细味全书,便知他chu1chu1在写杭州,而所着yan的chu1chu1不是杭州。不错,他惦着杭州;但为什么与众不同地那样粘着地惦着?他在《清河坊》中也曾约略说起;这正因杭州而外,他意中还有几个人在--大半因了这几个人,杭州才觉可爱的。好风景固然可以打动人心,但若得几个情投意合的人,相与徜徉其间,那才真有味;这时候风景觉得更好。--老实说,就是风景不大好或竟是不好的地方,只要一度有过同心人的踪迹,他们也会老那么惦记着的。他们还能chu人意表地说chu这zhong地方的好chu1;像书中《杭州城站》,《清河坊》一类文字,便是如此。再说我在杭州,也待了不少日子,和平伯差不多同时,他去过的地方,我大半也去过;现在就只有淡淡的影象,没有他那迷劲儿。这自然有许多因由,但最重要的,怕还是同在的人的不同吧?这zhong人并不在多,也不会多。你看这书里所写的,几乎只是和平伯有着几重亲的H君的一家人--平伯夫人也在内;就这几个人,给他一zhong温暖nong1郁的氛围气。他依恋杭州的gen源在此,他写这本书的gan兴,其实也在此。就是那《塔砖歌》与《陀罗尼经歌》,虽像在发挥着“历史癖与考据癖”也还是以H君为中心的。 近来有人和我论起平伯,说他的xing情行径,有些像明朝人。我知dao所谓“明朝人”是指明末张岱,王思任等一派名士而言。这一派人的特征,我惭愧还不大弄得清楚;借了现在liu行的话,大约可以说是“以趣味为主”的吧?他们只要自己好好地受用,什么礼法,什么世故,是满不在乎的。他们的文字也如其人,有着“洒脱”的气息。平伯究竟像这班明朝人不像,我虽不甚知dao,但有几件事可以给他说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