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动听而又忧伤凄凉的歌声。由于是在静夜,四周无人,也由于在荒郊野外,歌声格外清晰洪亮。“风中有朵…”,那优的旋律一下就把我引住了。那忧伤动人的歌曲,那清亮悦耳动听的歌声,一下把我震住了。我几乎屏住了呼,停止了一切思维活动,停止了任何思虑,全心地沐浴在音乐世界中。简直是天籁之声。世界上还有这样动人的音乐,仿佛来自天国,灵魂随之缥缈。这支乐曲充满伤、凄凉意味。这支乐曲正弥和了我当时忧郁的心境。青年人的单纯、对未来的带着几分罗曼克的幻想,为这诗意的幻想而激动、而歌唱,对前途与情的忱与忧伤,通过这支歌曲我的那忧伤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宣,我似乎找到了同之人。她的音不亢,也不圆,略带沙哑却别有韵律和魅力。
乐曲结束了,我依然沉浸在歌曲所传达的好忧伤的氛围里。我由此记下了孟苇和她的那支非常好听的歌《风中有朵雨的云》。西边是一望无际的静寂的田野。在朦胧的月光下,碧绿的玉米苗在茁壮成长,凉风阵阵,田里的玉米苗发簌簌的响声。西边麦场四周大茂密的白杨树,院中参天耸立的杨树,屋后的树林都一齐发哗哗声,叶抖动着,在兴奋地跃鼓掌。偌大的塬上的这一片偏远的田地中,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人声,一片静寂。我心中充满异样的情绪。世界多么广阔啊。台湾离我们关中这么远,台湾人唱的歌却让我如此着迷。音乐真是神奇啊。我不是追星族,对音乐也并不是非常地痴迷。可是,今天,一个台湾女孩的歌却让我如此动情,引起我的其鸣。同时,我也为在这样好的月夜,在这样静寂无人的苍茫的塬上,在这幽雅的独居小院,在我人生雨季,在我青独舞的岁月里,在我、脆弱、单纯、充满忱,容易冲动的二十多岁的人生季,有幸听到这样妙的歌声而激动陶醉。
后来,我费了很多周折,才得一个去省城某修的机会。当时,我到自己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在前,上仿佛带着箍咒。如果在修期间考研失败,我就必须打回府,回到原单位。而我是怎么都不想再回原单位了。原单位是一个山区初中,连绵不绝、巍峨起伏的北山就在跟前。学校距我家有六七里路。我为了能有这次修的机会,才费尽气力从家乡调到这里的。这儿远离家乡,人地生疏,除我之外,基本都是本乡教师,外乡镇教师几乎没有。而我,一个靠近铁路沿线的本县南乡教师,如此奔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且,在那所中学工作的几年,烦恼丛生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因而,我都痛苦得几乎没有听音乐的兴趣了。整个心情都是灰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人老是惶惶不安,忧心忡忡。
在省城修两年,偌大一个本科班六十人,十多人考研,到毕业时,竟无一人考中。我怀着无比遗憾和痛苦无奈的心情回到原中学。一年后我仓促调离,回到家乡中学任教。
我也在大街上,在单位,在收音机中,不时听到阵苇的歌曲。其间在一年的中央电视台的节文艺晚会上,我第一次看到孟苇真人。我很惊讶,想不到孟苇竟然来到大陆了,来到北京中央电视台的晚会上了。听央视主持人说:“下面,我们有请来自台湾的孟苇女士为我们演唱《某某某》,当时她演唱的歌曲名字我不记得了。另一个主持人也了一个手势并微笑说:“有请孟苇。”主持人语音刚落,优雅动听的音乐声音响起,在迷离变幻的舞台灯光中,在不停闪烁五颜六的光环中,一个材苗条纤弱、面容文静、略带忧郁、袅袅婷婷的年轻女孩飘然而来。站在演播大厅,她仿佛一棵清秀的小白杨,又仿佛你阿娜多姿的柳。这就是那个经常唱伤歌曲,让许多年轻人喜的孟苇。她当时唱的什么内容和歌词,我记不清了。总之,很优、很动听,夹带伤,一如她过去的风格。从此,我更加注意到了孟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