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发式,一样的首饰,穿完全一样的衣服,而由于这一对孪生妹在音容笑貌和绵绵情话方面也不再有什么区别,所以对那帮好之徒来说,凭神、接吻和抚去猜测他们搂在怀里的是谁,是的海还是昔日虔诚的索菲娅,便是一百玩不厌、其乐的游戏了。然而,很少有人能清楚自己把钱在哪一个的上了,因为这两妹简直完全酷肖一致,而这一对聪明的妹则以愚这帮好奇者为莫大的乐事。
就这样,海战胜了索菲娅,丽战胜了智慧,罪恶战胜了德行,随时都心甘情愿的战胜了摇摆不定和专断的神,这事在我们这个虚假的世界上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再一次证明了约伯那篇值得纪念的讲话中所哀叹的:“世上恶人境况好,而虔敬者却遭殃,正义者受嘲。”①因为整个地区没有哪个税务员和海关官员,没有哪个酒窖理员和典当商人,没有哪个金饰工和面包师,没有哪个扒手和盗窃圣者辛辛苦苦活能像这两妹用她们的脉脉温情往腰包里装那么多钱的。两妹结成了忠实的伙伴后,便巧取豪夺、大肆敛财,钱财和珠宝每个夜晚都而来宅邸。由于这两位除了继承母亲的貌以外,也继承了母亲兢兢业业的小商贩意识,所以这两位孪生妹压不像大多数她们这人那样,为虚荣把金钱挥霍在无谓小事上;不,她们比那些人更聪明,她们小心翼翼用她们的钱放利贷,把钱款贷给基督徒、异教徒和犹太人,用这把利耙使劲来回扒拉,以致不久后哪儿也不像那座糟糕的府邸能积聚这么多的财富,积聚这么多的钱币、浮雕宝石、可靠的证券和有效的典契。前有着这样的榜样,无怪乎当地的年轻姑娘们再也不愿意去当清洁女工,在洗涤桶上把自己的双手冻得又青又紫。由于最终取得一致意见的两妹的放,这座城市很快便盖过所有城市,声名狼藉,成为一个新的罪恶渊薮。
①典《旧约-约伯记》:约伯为人正直,虔诚敬奉上帝。上帝为考验他让他受尽磨难。忍不的约伯终于有一天发了以上哀叹。
然而,古老的格言中的这一条也是千真万确的:不鬼骑跑得多快,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总归是要折断的。就这样,这件恼人的事的结局仍有教化人的质。因为随着岁月的逝,男人们渐渐厌倦了这老一的猜谜游戏。客人来得稀少了,府邸的火炬熄灭得更早了,别人全都早已知,只有妹俩不知镜向不安地颤动着的烛光无声他讲述的话:细小的皱纹盘在傲慢的睛下面,珠母闪光层开始从渐渐萎缩的肤上剥落。现在,她们徒劳地试图用化妆品买回这无怜悯心的自然力每时每刻从她们上夺走的东西,她们徒劳地除两鬓的白发,用象牙小刀除掉皱纹并涂红嘴、涂红疲倦的嘴的廓;在狂的情中度过的岁月的痕迹再也掩盖不住了。青的光彩刚从妹俩上消逝,男人们就厌倦了这两个人。因为那两个在凋谢,四周大街小巷却不断有年轻的女孩在茁壮成长,每年成长一代新人,小Rx房、俏鬈发的甜妞儿们,其童贞的对男人的好奇心分外有诱惑力。所以集市广场上的这座府邸不久便门前冷落车稀了。门轴开始生锈,火炬白白燃,松香白白散发香味,没有人来享受炉和妹俩经过装饰的的温。笛人无聊已极,没有人来听他们笛了。他们不馅媚动听的乐曲,却起掷游戏来,本来每个夜晚都要迎候来客的守门人因整日蒙睡懒觉而心宽胖。但是两妹却形单影只坐在楼上长餐桌旁,曾几何时这里还是觥筹错,充满声笑语。由于再也没有情人来陪她们消磨时光,她们极有闲暇去回忆往事,尤其是索菲娅,她怀着忧伤回想昔日她抛却一切尘世乐,过着独善其的严肃虔敬的生活时的情景;所以她不时又拿起那些蒙上了灰尘的虔诚的书来读,因为丽一旦逃逸,智慧便乐意对女人乘虚而。于是乎,两妹的心中便渐渐酝酿着一奇特的意识逆转,正如妇海在青焕发的日里曾战胜过虔女萦菲娅,这一回索菲娅——虽然迟了并且是在犯了大量罪孽之后——提弃旧图新的忠告时,也得到了她这位过于世俗的妹妹的支持。她们大清早便开始悄悄来来去去忙活起来:先是索菲娅,她悄悄走那所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离开了的病院,来请求原谅,而后便是海,她和索菲娅一同前来,当这两人声称她们愿意把她们那些以邪恶的方式聚敛起来的钱财全而且永远地赠送给这家病院时,连生最好猜疑的仆人也不再怀疑她们是真心忏悔了。
就这样,一天早晨,守门人还在打瞌睡的时候,两妹便轻装简服、面纱蒙面,像幽灵般从集市广场旁边那幢奢华的房屋里走了来,她们那惊怯而谦卑的步态与那个女人,与她们的母亲不无相似之。五十年前她们的母亲便是迈着这样的步抛下迅速获得的财富悄悄回到她那低微、贫贱的胡同里去的。她们小心翼翼地从迟迟疑疑开启的门溜来,一辈争奇斗艳把整个地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上,如今她们却胆怯地遮掩住自己的脸庞,不让人看她们的行踪,好让她们的命运被忘却在谦卑的隐居生活中:据说——谁也不知确切情况——在过了若年默默无闻的隐居生活之后,她们在一家谁也不知她们的来历的外地女修院里了却了自己的一生。但是她们留给这个虔敬的收容所的财富是如此丰厚,首饰、钱币、钻石和债券兑换成了那么多的黄金,于是人们便决定给这座城市锦上添,重新建一座漂亮的医院。比阿克维塔尼亚境内的任何一座医院都更大、更漂亮。一位北方建筑师设计图样,工匠们日夜营造了二十年,当这座大的建筑终于竣工时,人群再次惊讶地站住。和当地建筑风格不同,这不是一个孤零零的塔楼从四角形房屋上傲岸、方方正正地将其四棱形端送空——不,这是带有女风姿、饰有石边的左右两座塔楼,形态大小以及柔和、优雅的石雕是如此酷肖,以致从第一天起大家就已经称这两座塔楼为“两妹”——也许仅仅是由于它们外形匀称一致,但也是由于人们不愿让那位也许带着一丝醉意的正直市民在午夜月光下讲述的这则故事失传,这两个既相同又不同的妹的经历和转变的传奇就这样传在民间,民众是随时都乐意将值得纪念的事情世代相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