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始计划写一个以某艺术家的坎坷一生为题材的剧本。从年轻时起就有独创,为使之化而奋斗了一生,最终实现了梦想的人姑且不谈(其实他们也经历了痛苦的历程),对于现代的年轻作家而言,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不过,若照我的方法,就不用这么苦行僧般地苦了。特别是对于古义人这样有驾轻就熟的写作能力,又颇能钻研的类型是最恰当不过的计划了。我当时对你说了这么多话,你还记得吗?”
古义人记得很清楚,他下暂停键,陷了回忆。当时吾良的设想是这样的。编造一个虚构的作家。首先,古义人去探访从不打算文坛的那位作家——假设已经上了年纪,并且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当吾良给古义人这个提示时,他在脑里描绘了刚结的朋友簧先生私淑的,昭和中期现的超现实主义诗人——隐居的住所,并写彩的采访报。对这篇报总会有些反应吧,于是,下一步介绍作家被埋没的作品,并将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采访的作家的话,以谈话笔记的形式,韧不地写着报。这样积累起来,最终版了以综合地评价隐居作家为名的研究论著。
如此先行于时代的登作家,在战中、战后一直默默地写作着。这么一来,新闻界和读者便对其产生了新的兴趣。因此,古义人就必须写有分量的评论文章来。
这究竟可行不可行呢?吾良展示了可行规划。但冒个把别心裁的想法容易,要使其组合成一作品的构思,再用一个一个的词汇赋予其实的工作就不那么容易了。要知,有革命设想的年轻作家们经受了多少挫折啊。不过,对于像古义人这样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总是沉溺于奇异幻想中的人来说,设想一已经写好的作品,并对此行评论介绍不是易如反掌吗?
有了这想法之后,就会产生自己来写这篇幻想作品的愿望吧。既然以评论一篇写好的作品的方式行研究,那么到来无论是关于主题还是情节的展开,古义人都应该了然于心了吧。
倘若作品真写来,研究论著的版以及引起的反响,使一直沉默的老作家同意了在杂志上发表其年轻时的作品。接下去到了其他研究论著版的时候,第三者就会加对于幻想作家的评价吧。其实领导这一切的是使用各笔名的古义人。这一工作本,对于下一个小说的创作准备会很有效果的。
这样它二十年左右,古义人作为新闻界中有特的评论家的名字逐渐被抹杀了。到最后只剩下神秘作家的旧作在继续问世。不久古义人被人遗忘了,留下的是逐渐被再度发现的匠。时光荏苒,作家去世了,像决了堤一般,作家未发表的遗作得到了发表。匠作为真正伟大的作家受到人们的怀念。
“关于幻想的匠的谈话和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重合了,对吧,古义人。博尔赫斯的作品刚被介绍到我国时,因其有着和我们相似的文学主张,我们为此而满足。不久,你从英译本中发现了斯大林时代被抹杀的作家们…布尔加可夫①等。我们在某一方面仿佛是和那位幻想中的匠一起步了老年!”
(说完这段话后,古义人能觉到吾良保留了一些稍稍违反了田规则的话。)
“所以说古义人,现在的你已经和你最初遇见的幻想的匠一样上岁数了。现在应该开始努力奋斗,即便谈不上伟大,为了作为一个独特的作家不被人遗忘,何不尝试一下最后的一搏呢?
“从田里说来的这些词句,难不能起到一化剂的作用吗?在你自己的过去里…也可以说在我们的过去里,应该埋藏着一直未被发掘来的矿藏吧?”
在听这些田对话的过程中,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千樫——她的格是喜闷琢磨,憋到一定时候则会突然发来——对古义人这样说:
“现在每天半夜三更,我都听见你在书房里对吾良诉说一会儿,又倾听一会儿,这不正是你最讨厌的毫无意义的事吗?你这么到底有什么用呢?我觉得你现在迷失了方向。
“看见你不停地对吾良说话,等待他的回答,我觉得你肯定也很痛苦。我甚至有些同情你。这和同情阿光是不一样的。如果飞机失事或其他原因你突然不在了的话,阿光该多么无助啊。尽我不认为你这样是为了到吾良呆的那边去准备…
“反正从我的卧室和阿光房间的天板上发的声音让人受不了。就像从竹篓里向下滴一样…阿光也会有这觉的。就算你用再小的声音说话或者只是在听,阿光都会察觉这气氛的。你难不能不这么吗?”
这时古义人意外地看见千樫了泪,这使他不能不承认,除了这几个月来依靠其生活过来的田规则之外,还存在着家里的人生规则。而且,古义人被千樫那句解说式的话动了——尽我不认为你这样是为了到吾良呆的那边去准备…
田规则8
“那可不行!”古义人趴在简易床上,脸埋被里,自言自语地说。我中于田…并沉溺其中,这的确有些难为情,可这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单方面终止吧。一想到那边的吾良,就更加不敢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