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的谈话中讲述了自己遇见的一个绰号“微型琴”的女的故事,以此作为一个天生备任何演技都望尘莫及的个化表现的代表事例。
“那个姑娘的脸总是被垂下来的刘海遮着,一旦双手撩开帘,便会日本女不多见的开阔的前额。她双邃,富于表现力,的鼻和上嘴间距很短,恰到好。某个瞬间,忽而会变得满面嗔!在泪迷蒙地絮絮诉说之后又沉默不语了。可的厚嘴就像衔着一个很小的琴…有一叫微型琴的乐吧…就像嘴里着那琴似的,整个嘴显现了廓清晰的矩形。这个动作表达来的她的复杂情,无论是有怎样丰富经历的女演员,也不可能用演技再现来!真难以想像。不过,这是从她妈妈那里继承来的,所谓母女相传吧!”
回味吾良的话,古义人似乎在混沌中渐渐看门来了。那个半老徐娘的容貌使自己联想起“微型琴”这个词汇,仿佛揭开了这个词汇的背景似的。吾良给各人起的外号,都有不凡的观察力和描写力。那个年龄的女人本不可能和吾良所说的姑娘重合,但是,说不定是那姑娘的母亲呢。因为从这个女人的脸上,古义人的确看到了那特别的表情。由血脉相连的母女的容貌特征来推测的话,未见过面的女儿便不难想像了。如果真是那女人的女儿的话,那女人为什么会对她行那样冷酷的批评呢?这又成了古义人新的不解之谜了。
百天Quarantine(一)3
Quarantine的生活总算安定下来之后,古义人开始频繁地给东京打电话,以此作为和吾良的田对话中断的补偿。打给大学副教授和学科办公室秘书的仅有的几个电话,也是德国式的嘟,沉默,嘟,沉默的呼叫声,而打到东京的国际长途电话则是熟悉的呼叫声过后-实际上是千樫设置的莫扎特的几小节室内乐-传来阿光恬静而略带悲伤的声音:
“喂。”
之后的谈虽说有些驴不对嘴,但两人都心地受着对方,一两分钟过后,古义人让阿光叫妈妈听电话。
“妈妈不在家。”阿光的声音听起来愈加沉闷,并且不再吭声了。
千樫接电话时的声音却特别快活,甚至和他谈论起文学来了,这是过去在东京时从没有过的。
一次说完生活琐事后,千樫向他提了早已想好的问题。
“你年轻时以阅读翻译作品为主,讲话有儿齿不清,语速也快,我却觉你讲话非常有趣,有很多闪光的、与众不同的新奇表现…
“可是,自从你在墨西哥呆了很长时间,用外文看书以后,你用词的觉就变了。新的度在词语中有所反映,可缺少了人意表的风趣幽默了。你在小说中使用的语言也差不多吧?大概这就叫成熟,却没有了以前那闪光的觉了,所以我渐渐不再看你的小说了。对你这五年来的小说我不能说什么,这变化和不再依靠翻译,常用原文阅读有关系…也许一般人觉得只有看原文才能增添日语所不有的趣味吧…”
“也许你说得有理。我的书销售开始下降是从四十五岁以后,这和不再看翻译作品的时期是一致的。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如从前那么闪光而有趣了。不过阅读翻译作品的有趣之,在于它有和阅读原文时的觉完全不同的,某赤的东西。我经常边读边叹,这个词汇原来这样翻译呀,也能这么翻译吗?我对译者十分佩服,自己就创造不这样的日语词汇来。特别是一些年轻有为的译者确实有特异的能力。”
这样结束了当天的电话。几天后,千樫在整理别人寄赠的单行本和杂志,以及少量发行的特别季刊后,在电话中对古义人了个报告,然后表示要继续上次的谈话。她说:
“在一个年轻人翻译的法文新作中,谈到了非常有意思的内容。”
“是吗?国西海岸大学那帮直接受福柯影响的家伙的英语文章地得很哪,特别是英国学者写的东西…我的文章不再闪光,大概是因为在阅读从布莱克到但丁的研究文章时,主要阅读了剑桥大学版社的研究论文吧…”
千樫没理睬古义人一贯的自我嘲似的饶,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