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倒还笑?打了你,你还叫呢。”
他两见女儿儿都是假装睡,甚不好意思。过后把儿分开了另睡,以为女儿还小,不甚防他,仍带在边。这丫丑则丑,一肚的心。他但见父母同卧,他上床就假打呼。及至他父母放心兴,他却将被盖着脸,睛来观战。见的也多次了,心中想:“我看爹妈这事,想是快活得很,我几时也个人试试看。”
虽如此想,他一来年小,不知招揽来试之人。他母亲替人家收生,又会给小孩整治病,生意大兴,时常不在家。卜之仕十六七岁了,终日在外闲,游手好闲,那些不知事的事,常常只留他一个在家中看家。
他到了十三岁,长大了。不但他生,且生得丑到十分,大约世间也就无对。脸上的疙瘩麻有指大,还不足为异。都是连环圈儿,一个着一个,活像蚂蝗绊。两只中两个大萝卜白着,那睛边周围如大红线锁了的,真也异样。那脸上的雀班,黄的黑的堆了一脸,厚厚的抹上一层粉,衬得斑斑,与那芥末拌的片粉无二。【异想奇比。】上吊着五六寸的一个桃儿,歪在上,走路一摔一摔的。四面短发蓬松,金丝般披得满脸满项。一乌黑猪屎牙,牙黄也不知有多厚。两只大扁脚有七八寸长,一个碗大的底板垫在脚心上,专好穿双大红鞋,竟像娃娃们顽的两只小船。他自己犹以为是绝佳人,走动定要扭颈,说话必定要抿嘴咬,那风的态。古人有几句:丑丑丑,只把腰肢扭。扭断脊梁,丑的只是丑。
这就是他了。他还有几件妙,又馋又懒,又恶又。真是个四德俱无,七咸备的丑人。有个《西江月》赞他的形容:面似羊肝紫漆,肌生冰裂纹。腮边颊上满奇痕,腹内珠中有眚。指几条墨玉,牙排两片乌银。躯扭更惊人,活妖形径。
又有两调《黄莺儿》赞他的手足妙。赞手:十指似擂槌,光溜溜如帽盔,引筝鼓瑟浑无济,难推。血泪怎挥,剥青葱倚靠谁?好伤悲,诸般果壳,全仗嘴施为。
赞他的足:
金莲三寸长,看他的要横量。扁铺在地鳊鱼样,白满墙。红细帮,底碗大奇形状。响当当,房中举步,外已声扬。
他家后门外是一块大空地,来往的人常在那里解手。他无事就在门中往外张,那大小长短他倒见了许多。一日,天气甚,他母亲哥哥都去了。午后了一锅,洗了个澡。因怕,也不穿,只系了一条夏布罗汉裙,上穿一件小汗衫,坐着乘凉。偶然事上心来,揸开弯着腰,低看了看牝,:“我娘的时候那样快活,且趁他今日不在家,寻个人,定然有趣。”
正想着,听见门外叫卖茉莉,他跑了去,叫:“卖的来。”
那个卖的小走近跟前,他一看,约有十七八岁,生得也还白净可喜,他想了想,:“就同他试试罢。”
便:“你跟我来穿。”
那小门,他把门上,引到内里。讲了价钱,叫他穿五十朵一枝大牌楼。那小放着篮,在地下蹲着穿。他也蹲着在傍边看着,拿一只手搭在那小肩膀上,故意把裙揿开些,他小肚之下那个。多银生得形貌虽丑,脐下那东西竟还可观:一条细鼓蓬蓬,微吐心紫更红。
容貌媸妍虽各异,料来此窍一般同。
那小一看见,由不得那在中一一。那小穿的是一条麻布单,那多银看得明明白白,故意笑指着:“哎呀,你里是个甚么虫在那里?你不怕它咬了么?”
那小倒红了脸,笑着忙把两拢来夹祝怕他家中有人来看见,忙忙穿完了递与他。他在上嘻嘻的笑。那小站起来,:“姑娘给我钱去罢。”
他:“我没有钱。”
那小急了,:“你没有钱,如何叫我穿?”
他笑着:“你要有情,就送给我。你要不肯,我给你一下算了罢。”
那小:“不要说顽话,看人听见。”
他笑:“我家里没人,你只放心。”
说着,解开了衫扣,【此可以不必,不如穿着还可以藏拙。】把裙脱了,脯同下全全,把小肚往前腆着与他看,:“我这一朵鲜,难还不值你这朵残么?”
他虽貌丑,这件东西,西施嫫母都不过大同小异,没有甚么丑浚有几句:褪放钮扣儿,解开裙带结。酥紫胜檀,玉如墨。肘膊熟藕般,香肩糟茄。肚幸绵,下还光洁。中间一沟,风。今生卜女叫多银,前世秦妻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