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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舍贵粮救苦赈liu民1(3/10)

在此得衣丰足,可以读书,就是万幸了,何敢复何奢望,想及婚姻一事,托兄福庇,异日若稍有寸,再商议罢了。”

多谊也就不声,却暗暗叫人打听,替他寻亲事,说成了一个老童生家的女儿,整二十岁。到了下定之日,才对王恩说知,王恩恩不尽,:“兄如此弟,虽是兄一片,但使弟何以克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愿终效衔结以报耳。”

多谊笑:“丈夫在世间,于陌路之人施恩,犹不望报,何况你我朋友之间,些须微情,怎么讲报答的话?兄不但轻弟,亦自轻了。”

王恩不敢复言,唯心中愧而已。多谊就将书室收拾,了他的房,到了吉期,娶过门来,一应供给,皆自多谊,是不用说的了,后氏时常请薄氏到后边吃茶饭,闲谈说笑,如嫡亲妯娌一般的。那薄氏心地聪明,齿牙伶俐,【世间聪明伶俐人无有不薄,倒是老实人还有些厚。】二人着实相投。那年王恩了学,多谊甚喜,以为不枉收留他一常蓝衫酒礼并送学师之费,皆是多谊拿。次年多谊生了一,就是多必达了。王恩之妻薄氏同月产了个女儿。

时光迅速,日月如,不觉就是五个年。那日多谊同王恩正坐着闲话,见那两个孩从里边来,相携着顽笑,如亲兄妹相似,多谊喜得了不得,笑说:“我同兄真算得异姓骨了,我看这两个孩也如同兄妹,我同兄何不个先朋友而后亲家,把两个孩成夫妇,兄意若何?”

王恩受了他的无限恩德,三在他家穿吃数年,门槛都踢豁了,毫无闲言,连妻都是他替娶的,何况要他的女儿媳妇,可有不肯之理?他每常就想扳这门亲,好图久远,因自己还靠着他家,自鄙寒贱,不敢启齿。【有此数语,彼后日负心,愈觉可恨也。】今听见说这话,满脸是笑,说:“承兄不弃,小女得令郎,真得所天了,但弟不敢仰扳耳。”

多谊见他喜允,来对后氏说知,后氏:“我也久有此意,如此甚好!”王恩就告诉薄氏,薄氏不能够,连声怂恿。过了两日,多谊选了个好日期,备了两席酒,先送了几件面,两小衣服与媳妇,小定。然后请王恩吃喜酒,请了女婿陈仁,外甥梅来相陪,个媒人的意思。【后来始终成全,陈仁之大力,所以名成人也。】内里请薄氏,后氏母女二人陪他,一家甚是喜,自不用说。过后,他男女四个亲家愈加亲。多谊同王恩走了几科,总不得中,到了天启甲科,他二人同女婿陈仁场去,不意放榜之日,王恩同陈仁都中了,多谊反落孙山之外。

多谊虽然未中,见女婿中了,还在次,见王恩中了,倒喜得比自己中了还胜。他女儿去年嫁到陈家,女婿中的这一日又添了个外孙,真是喜事重重。次年,王恩上京会试,路费家人皆是多谊预备,托女婿与他同往。一路到京会场,又同中了士,王恩殿在二甲,选庶吉士。报到家中,多谊那喜真快乐不过,也不是喜亲家连捷,图他的荣耀,喜的是王恩一个无归的人,成就他妻功名,不负当初一片心。

次年,王恩给假回来祭祖,仍在多家住着。拜谢多谊夫妇,德的话说了无限,声声念之不置。他此时是荣归了,从不上门的亲戚不知从何而来,一日来来往往拜贺不绝,连他那无情兄嫂,虽然不曾像苏秦的兄嫂侧目而视,蛇行匍匐的样,也老着脸重新来亲了许多丑态。一应贺客来往,都是多谊替他应酬,限期将满,要回京去。多谊劝他带了家眷同往,此时他女儿十三岁了,生得十分标致,多谊夫妇疼他无比,恐王恩路费不敷,又送了些盘缠,多谊后氏同他夫妇同居了十数载,一旦言别,心中戚戚然,恋恋难舍。那王恩薄氏毫无留恋之情,然而去。【忘恩薄情已见一斑。】王恩到了京中,那时正是魏珰秉政,他的一个儿就是大学士魏广微。王恩初,不敢投见魏忠贤,就拜在魏广微门下走动。那魏广微有了这样个赛皇帝的太监老,自己又了首相,声势无双,富贵已极,是《浣纱记》夫差打围上说的,富贵已极,不图乐待何时,他就是这个意思了。别无他想,只要寻些女到家中来取乐,差人四访求。王恩听得这信,打动了他一个富贵的妄念。同薄氏商议:“我如今名虽官,一个翰林院庶吉士,是人说的写大字拜帖的穷鬼,到那一日才有升转,我想走一个捷径。这魏中堂他因了魏上公的儿,不过一两年间,就到阁下。我官卑贱小,不敢望到魏上公跟前,他的义孙,如今在魏中堂的门下,若得了他心,甚么一日三迁的事怕不得。他如今发狠,在边外寻女,我家女儿虽算不得十分绝,也还算个十全的容貌,虽才十四岁,已长成大人规模,我想献了与他,不愁他不喜。果然中了意,我这官,见得腾腾的就起去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脯,满地走:【好形容。】“那时就是琵琶记上的曲了,唱穿着紫罗兰,腰系着黄金带,皂朝靴在脚下踹,五前排。

请教那时岂不而面乎?你也就是响当当的一位夫人了。珠其而缎其,凤其冠而霞其帔,黄其伞而四其轿,呼其而使其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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