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喜得忙脱了,就上来,暴氏用了些唾沫,着他,对了自己门,说:“你往里送送。”
那小往里一下,去了大半。你他一个,如何这等容易?一来那小的不大,二来情急得很了,先被摸勒了一会,也有些津津,所以不觉烦难。暴氏虽不见乐趣,也觉内中有些意味。了一会,恐他父亲起来,叫那小去,嘱托他每夜等老爷睡了,悄悄到房中来同宿。小鬼满应诺,此后每夜约那小厮来相伴,权且下。
那暴指挥也不知他令奇丑,偌大年纪尚无人来求,心中也暗急。他一日衣服上掉了带,叫女给他钉。海螺杯答:“我年老了,睛,看不见了。”
暴指挥听了这话,知是女儿年长无偶,叹了气:“我知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
愈加着急。偶然想起刁桓来,他也廿八九,尚未娶妻。因他父母只在酒杯上工夫,故将儿的姻事蹉跎下了。今日若将他二人合,岂不合了两句俗语:破磨对瘸驴,歪锅斜灶。
真是一双两好。遂叫夏瞎去探刁千的气如何,并说自己无儿,将来家俬都是女儿女婿的。夏瞎去探,刁千虽知他女儿丑聘,一来是旧上司,扳了亲,图面。二来贪他的内,满应允,遂成了这门姻眷。迎娶之日,新人门。夫妻合卺,彼此一看,真合了古人的一副绝对,那刁桓恰是:麻脸黄须羊肚石,倒栽蒲叶。
那暴氏恰是:
歪腮白海螺杯,斜嵌珍珠。
两人一见,各各气生。你是何缘故?暴氏素常以为,他这歪脸暴睛,是千古人图上画不来的妙容,【二语令人绝倒,然而实在千古人图上决无此等妙容。】真要算绝代佳人,满心思想嫁一个赛潘安卫玠的丈夫,不想今日嫁了这样个丑驴。较之小鬼,那不过黑些。论起形容来,刁桓比他尚还不及,如何不气?那刁桓虽然丑态可憎,他是专在妇人上用工夫的,瞒着酒鬼老偷银钱嫖女,养私窠,偷野,这些妇人只贪他个钱,那生得丑浚他阅人甚多,妇人中从未见这样奇的怪相了,【语甚新趣。】这是终偶,朝夕相对,如何过得,焉得不气。
两人各气在心,却发不。晚间上床,刁桓少不得要些成亲的圈,扯扯拽拽。那暴氏攥住腰,死也不放,蹦抓。刁桓也并非兴,不过是虚应故事,见他如此,也就放手各睡。
过了数日,两人并不谈,那刁千夫妻只知吃他的酒,那里知儿媳妇的这些琐事。一日夜间,刁桓有了几杯酒,忽然兴发,想到:“他虽然貌丑,或有件好,也不可知,况他这样门扇大的,其必,且我从来所遇的妇人都是破。他到底是女儿,自别有妙味。果然有个好窟,夜间了灯又看不见,尚可盘桓。再想终日相守,没有个只有夫妻之名而无男女之实的理。”
这一回想,把他的丑忘了一半,就伸手去摸暴氏。那暴氏已是知味的女,起初嫌丈夫丑陋,各睡了数夜,那心也有些忍不住了。想:“当日同小鬼私偷,原不像意,我大着他十四五岁,已生得下他来,况他年幼,此自然渺小,今日他是将三十岁的大汉,必定此也雄壮,既明公正气嫁了丈夫,放着在傍不吃,何苦担饥,只闭着一只,人说不见为净,凭他去去,且快活一时是一时。”
正然想着,见他来摸,假装睡熟,等他解开了带,将摸到那要的去,方才用手来掩。刁桓趁着意儿,褪了他的,一翻上,还以为他是,拿怜香惜玉的手段来。用了些唾,轻轻款款,那蜻蜓之势,不想只略往里一送,如蛇钻窟窿一般,一下全去。方知这位丑人,是合了《连环记》上那《销南枝》曲上的两句,是:青青柳,又柔,一枝已折在他人之手。
遂兴致索然,连忙睡下,心中气忿忿的。要声张起来,不但碍着丈人是父亲的旧上司,且又想妻的东西虽丑而破,他陪嫁的私却富而厚,只得忍祝既好气又好笑,这样的妇人还有甚么人?肯同他私偷,真不可解。
那暴氏见丈夫了去,比小鬼的大有不同,内中满,以为定有大乐,心中私喜。不意他忽然睡下,知是嫌他不是原封了,大扫兴。那忿恨之心又说不。
次早起来,彼此都是一个恶狠狠的面孔。先前二人只是彼此嫌丑,尚无恨心。今日又加上这一番,怨怒自然越发加倍。不到半月,两人终日言语相激,竟致反目。初而骂,继而打。不想那刁桓生得瘦怯,反没有暴氏壮实有力,被他摔倒,一坐在上,拳如擂鼓一般。打得刁桓披散发,满地,喊叫救命。刁千夫妻正在醉乡,听见了,吃了惊,跌跌倒倒的跑来拉开了。刁桓赌气走了去,竟不回家。暴氏哭了一场,将陪嫁之一一收起,丝毫不发。
过了几日,刁千叫人找了儿来,劝他房。两个相见,怒目而视。不但恨他,前日被他打寒了,竟有几分惧怯。晚间虽也同床,却两各被而睡。此后刁桓终日在外,或是赌场,或在馆,常不在家。手内无钱,到家中要寻些须,为嫖赌之资。暴氏也知他在外走这狭邪路,便骂:“都是我家赔来的东西,倒不得你拿去嫖赌。”
刁桓见他识破机关,东西又没得藏得没影,只好等父母醉卧,偷些私蓄去行乐。满月后,暴氏回家去住对月,他熬了这一个月了,还拿小鬼来解渴。住了些时回来,仍然断了荤味,心中说不的苦。
一日夏瞎来看姑,暴氏想:“这瞎虽没睛,膫是有的,何不在他上寻一番乐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