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其姓氏，不敢报官请旌奖，只私建了一祠，额曰“双烈”

以祀之。此二女较明朝降贼诸臣，宁不啻天渊耶？

后来闯贼领众攻打汴梁，自己扮作游骑，杂于众贼之中，到城下来觇探城池的。有官兵认得他模样，指说与总兵陈永福的儿，他素称善，暗发一箭，瞎了他一只，此后人才称他李瞎。

他攻破洛，杀了福王，将王同鹿煮熟了。又将王血同鹿血和酒，宴饮众将，名为福禄宴。闯贼巡营严密，下再不能逃。有逃走者谓之落草，拿回寸磔。他连营百里，竟日不能过，所以再逃不脱。禁众贼不许藏金银，私带者斩。兵许带妻，生了儿女，不许留养。每人许收男十五以上女十四以下为使从，为之打草喂。安营下寨，汲煮饭，照骑驮，多者三四十人，至少者也有十数人。

过城市不令住屋，总在帐房中居祝一名贼兵要好三四匹，冬天用绵褥垫着蹄，恐其怕冷。剖人腹用为槽，故此他的锯牙如虎豹一般。到下营之后，即令兵士箭，日晚方罢。每夜四鼓都要饱听令，所过崇岗绝坂，飞腾直上，不许傍越。惟有黄河阻辔，许用船。渡淮泗泾渭，众兵翘足踞背，或抱鬣缘尾，呼风而前。蹄壅遏，为不，浅不盈尺，步兵搴掌径涉。临上阵时，列兵三万名三堵墙，前面者但回返顾，后面者即杀之。战久不胜，兵佯败。官兵一追，他预伏伉健步兵，飞枪三万，击刺如飞。兵复回围上，官兵则无孑遗矣。他攻城的号令一到即降，不焚不杀。守一日杀十分之三，守两日杀十分之七，三日全屠，犬不留。杀了的人束其尸灼，叫打亮。攻城将陷，着步兵万人周围城下，兵巡哨于外，有缒城者一个也跑不去。

张献忠每破城之日，尚留一面与人跑。到了这瞎贼破城，竟是俗语说：汤泡老鼠，死在一窝。各营将校所获，女珠玉为上功，骡者受亚赏，得弓矢铅铳者又为次。瞎贼竟多觅蕲黄人为细。或为医卜、或为星相、或为缁衣黄冠、或为乞丐戏术、或为挑肩买卖、或为铁杂艺，分布各，觇探虚实。又沿途邀截赴京举，说透打合，为之夤缘中式，以作内应。故此攻破城池的那日，云合响应，一呼咸集，人都不知从何而来。他又叫人四谣言唱：开了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以此语蛊惑愚民。后来闯贼声势益张，朝廷密旨命陕西巡抚汪乔年查访他亲属。米脂县边大受拿获得李自成族人拷问，供称他祖坟茔地离此二百余里，在万山之中，聚冢十六，中一冢是他始祖。相传此是仙人所，有铁缸圹中。说：铁灯不灭李氏兴。

边知县亲领人役到那坟上看了，叫人掘开，内有蝼蚁数石，火光尚荧荧然。剖开棺材，骨皆青黑，黄遍。脑后有钱大一，内有四寸来长一条青蛇蟠在中间，上有角。见了日光飞起，有丈余。以目迎日而吞昨者六七顾，日尚不能开，复落了下来。边知县将那蛇烘并骨呈报。巡抚汪乔年又送到京中，上呈御览。李自成之瞎睛，举事无成，还亏破了他这风。

崇祯十一年，经略洪承畴督师孙传大破闯贼于潼关。【李自成之在潼关，原张献忠之在谷城。彼时若杀之，如屠一豕。竟纵之去，后皆不可复制，以致君亡国破。虽彼时督师之重臣愚庸误国，然实有天意存焉，非人能谋也，】自蜀之楚，往依张献忠。献忠不纳，复走商雒。依老回回，在营卧病半年，病愈后，老授以百人，走谷房，会同诸贼，文，此后不可复制矣。

到了崇祯十四年上，风闻得贼过了潼关，顺河南一路抢杀而来。杀戮之暴，更甚当日。洛已破，福王被害。现今贼众攻打汴梁，也就有许多百姓纷纷的携妻带逃往南京来。那逃难来的众人，好生伤惨。有几句说他们，：人民逃窜纷纷，觅弟寻兄；男妇慌张哭啼啼，抱儿挈女。父呼，呼父，凄惨堪怜；妻唤夫，夫唤妻，悲伤难听。十室九空，村中并无居住之人；千辛万苦，路上惟闻失家之恸。夜月凄清，几青磷照野；夕惨淡，数堆白骨填途。风声鹤唳，尽疑恶贼来追；胆战心惊，惟虑微躯不保。正是宁为平安犬，果然莫离人。

各居民都昼夜惶惶不安，一日数惊。那时天长、六合、江浦三县，有十数个仗义的毫杰，一个姓慕名义，一个姓林名忠字报国，便是梅生姑母之。一个姓尚名智，这三个又算众豪杰中的臂，俱猛勇绝，智谋足备。因见时政日非，邪当。素知朝廷专任太监，便不肯仕，情愿栖草莽。

他三人中，林报国更长力大，胆壮心雄。自幼习学了一杆浑铁钢枪，十分纯熟。他生得豹环，虎须倒竖，令人望而畏之。他后来又遇了一个异人，传授了两刀法，可以在万军中如无人之境。

你他这刀法是何人所授？数年前，他有一个朋友要往京中贸易，驮了数千金货。听得人说山东一带路上到有响土寇作祟，恐途间有失，烦他保护同往。他笑：“我常听得沿途这些鼠贼坑陷过往客商，十分利害。都他们手段，弓娴熟，并无人与敌。我正要想去试试这伙盗贼的本事，看是如何。因未得其便，今趁此会他们一会。”

遂欣然收拾了弓箭械同往，一路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