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珠儿举剑示之,:“我有此君,贼虽多,其奈我何。”
语毕,遂满引邀报国共饮。
报国:“我明早亦南旋,苟不弃,联辔可乎?”
珠儿笑:“吾骑日走八百里,非君骑可及。且吾前途期会要客,尚多逗留。于中相会,君可兼程而。吾所宿旅舍,间必绘一鹰,下写月日,验之即知吾所过也。如不及,则于淮市酒肆中觅之。”
遂各就寝。
明晨并辔彰义门里许,珠儿于驴背上拱手:“吾先行矣。”
即策蹇如飞,转睫失所。林报国日行百余里,数日始抵唐。见旅舍间果有绘鹰,读其识,乃都之夕也。询之逆旅主人,云:“画鹰客于此信宿,候其侣不至,已去八日矣。”
始信其八百里之言不谬。及抵淮,果于市中酒楼得之。握手大笑:“我候君两旬余矣,今乃至耶。”
即呼酒共饮。报国心羡其驴,啧啧不置。珠儿:“君之乎?我与君易之。”
报国谢:“我何敢当?”
明日早起,与珠儿整辔同发。
珠儿乘,报国乘驴,同店门,驴竟不行,珠儿心躁不可待,及于上语报国:“君不善乘,我不惯于汝乘,请先驱,于蜀冈相候。”
遂加策加鞭飞驰如电。报国见其去,若鸷鸟逐爵,劲弓矢,不禁然而骇。尽力加鞭,终不可及,乃信步而行。及抵江都,珠儿已于芜城俟两宿矣。【芜城在江都县蜀冈上。】因告报国:“行迟疾,存乎其人,非在骑也。果得其,虽淹蹇疲乘,日可千里,况良骑乎?”
于是报国知其果有异术,再拜求教,愿以师事。珠儿识其诚,许之曰:“吾受姜氏恩,今姜为贼困,急急往救,今则不能。大约在灯之夕,当造君授之。”
遂别去。驰贼垒脱姜之系累而。贼帅遣铁骑追逐,箭发如雨,不能中。珠儿复飞剑斩数十贼下,贼帅大惧而退。送姜尧归会稽抵家然后归。新正元宵,果至报国家中。报国拜之为师,求授武艺。遂传十八般兵,于双刀更极其妙。珠儿授之乃去。
此时慕义、林报国、尚智三人,闻得贼的消息,遂约齐了众人,聚在一商议。慕义:“我们沿江一带,既无山老谷可逃,又无猛将雄军可以御敌。不是抛家弃业逃窜他乡,就是妻离散被贼杀戮。向年此地被贼残害,惨不忍言。至今数载,疮痍未复。我们如今不若在众人之中,齐集好汉,自相为保。与其东逃西躲,尚不能求生,不若尽力杀贼,在死中求活。众位尊意如何?”
林报国:“这事非同小可。若行得来,不但上可尽忠报效于国家,下可竭力护庇于乡党。须要众人努力同心,方可得。若个虎蛇尾,岂只贻害家,而且反为贼笑。”
尚智:“这事我久矣有算于中了,但我们要分去,行得来时,自然是妙的了。若不来,趁早中止,再想路。”
众人:“愿闻妙策。”
尚智:“我们三县不下有十数万,十分贫苦的算不得。只将略殷实并可以稍有余者,择三万余家来。十公养一人四季衣粮,每一人一年给以五十金。十家派来,每家五两也不为过,如贼来全全送他拿去,还要贴上妻。这三千人却要练娴熟,激以忠义。每县驻扎一千,如长蛇之势。贼攻一,两下救援。只有死时,再无生退。智信仁勇严五个字,缺一不可。训练了这一枝兵,都是力壮的。况又是父兄弟,同心协力,如背指相连,岂惧他甚么贼众?岳侯以五百背嵬军破兀术十万铁浮屠,何况三千弟兵不能敌数万乌合之鼠辈耶?这些贼人,传说他凶勇异常。因是那些畏刀避箭的将官,领着那从未练的兵士,被他杀怕了。闻风胆碎,遇贼便逃。还听是官兵常常全军覆没,并不是临阵杀伤,都是见贼就跑,自相践踏,死者过半。那跑不动者,或自刎,或崖,或投,又去一停。所余无几,再被贼赶上一杀,故此就无孑遗。这些贼从不曾遇着劲敌,竟也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如何枭勇。前闻贼寇湖广,以五百贼兵横一大缆,汉、汉数百万军民男妇老幼自投于江,江为之不。这几百万众俯首就死,竟无一个奋槌一击之人,故此他把官兵越发不足介意了。我们这些乡勇,一年吃着众人供给,又免了自己差役,况都是骨相连,不但为了大众,且要自保家。若齐心协力,我辈亲冒矢石,奋勇前驱,率领着众人,痛杀他几常使贼闻名丧胆,魂梦皆惊,再不敢垂涎我们的这几地界。你列位好么?”
内中有一个姓国名守的,是林报国的妻兄,说:“兄筹画得甚妙,但还有虑不到。如今这些赃官污吏,他见了贼固然会缩潜逃,见了百姓他却会任情鱼。见了我们这番举动,反要想起我们的钱来,是怎么?若要给他,我们这番义举,如何肯送钱与这些贼胚?若不给他,他倒巫赖我们要举兵应贼,那才有难分辩。贼不曾杀得,他人不曾为得,反先丧了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