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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钟员外无心逢侄2(3/10)

地间那里再去寻第二个妻名而夫实的女来续弦?况且他妇人的事少,小他的日多。他长则有王彦章,则有疙瘩,尽可供后之乐。就是偶然兴,这八个丫的牝,香的香、,无所不备,足以盘桓,故此他也不复再娶。

他父亲生辰,家中忙了多日。这晚无事,他同丫们先合了一回。然后教小们同他以得他前后饱足,方才睡下。别的小各寻对偶,也都狂了半夜。一来连日辛苦,二来这一番豪兴,都乏倦了,一齐酣睡。不想他们纵的时候,房中烛台着通宵大蜡,罩纱灯,得如同白昼,照着行乐。一时困倦睡去,就不曾灭。也是天厌人恶,不知如何,遗火房中灼将起来。这些人睡得好不受用,及至烟呛醒时,睁一看,满屋火光飞舞,烟迷目。又加心慌,也不知门在何,惟喊叫救命。阖家的人都是熬乏了的,正在好睡。有睡得醒些的,耳中听得必必剥剥的火声,一睁,窗外一片通红。急忙穿衣起来,走到房门外看时,原来是小主人房中回禄。【虽是急忙起来,已是好一会了。】忙四跑着,声喊叫众人。【又是好一会。】一面去报老主,赶着去抬的、拿钩的。【又是好一会,众人因是七手八脚忙活,已许多工夫矣。】比及到了跟前要救火时,已烧了个七八。

见得贤郎乃孙皆成灰烬了,要往火中,众家人拉住了。正在劝时,这时是十一月下旬的天气,西北风大作。风,火趁风威,刮得火星四舞,到就灼。霎时一片通红,一片宅中,前后左右,无不是火。众人忙把质抬着跑了去。

苟氏自胡旦死后,又接着奇死了,他呕了许多血,一病几死。后虽好了些,成了一个痼疾,不时举发。他思念胡旦,但一伤心,便呕血不止,竟以此疾而故。质自苟氏死后,也不曾再聚。看女儿香姑的面上,将计氏立了正。此时计氏见火,顾命为上,一丝东西顾不得,单逃了来。骍并众亲友知他家被火,都率人来救。见火猛烈,连大门也不去。只见厅房楼屋已倒,剩了些大,烧得通红,如竖着许多大风蜡一般。直烧到日午后,方才火熄。幸亏他家四面都是风火墙,只他一家被难,竟不曾祸延邻佑。第二日火冷了,去一看,真正可惜:把一座雕梁画栋繁华宅,化乌焦弓破瓦窑。

质既是心疼儿孙,又是心疼财帛,悲恸绝。香姑亲来,再三劝质见他无归,接到家中去权祝质要拣见儿孙的骨殡葬,男妇大小烧在一,知谁是谁?但是白骨都拣了来,一装殓了,埋葬在奇。他们这些男妇,真算生同衾死并骨了。质的住宅虽成一片空地,他的佃房甚多,择了一所宽大的,腾了来,搬了去祝带领着家人,在火烧的房基内四刨挖,那烧毁的散碎金银,也还获得数千金。

质无一日不悲恸,不到数月,就同儿孙一往幽冥地府相聚去了。计氏将他棺殓,斋开丧殡,同苟氏并了骨。葬后总算家产,也还有万余金。见丈夫无后,知红梅所生之,虽有胡旦一半工夫,本系丈夫的骨血。遂请了骍同众族间并女儿香姑来家商议,要立他为嗣。这事众人都是知,况这小形容与质无二,也都无异言。计氏将这小叫上来,改名承嗣,以继家宗祧。【辱翁曰:这结局是。】红梅也就母以面起来,阖家称为姨娘,相伴计氏守节。可笑质父妻媳仆婢,正是:到不堪回首,一齐付与西风。

一阵风助火,得如此结局。世上之一字,料人人所不能免,却不可到没理的地位,自然就生那极惨烈的祸来,可不慎?结过不题。

再说那关爵自得了钟生所赠,家中尚有祖遗的薄田数十亩。惟有省俭度日,也还无求于人。他足不履,手不释卷,倒也家门清静,人平安。

一日,阎良五十岁,关爵买了一分礼。贫淡家风,不过是鱼鸭、寿桃、寿面而已。打发儿媳妇去拜祝。到了丈人家内,拜了寿坐下。创氏不瞅,半日连茶也没有一钟。坐了一会,只见丫如飞的跑来,说:“傅姑爷姑来送礼拜寿来了。”

阎良、创氏慌忙去迎着。阎良一手拉着女婿,创氏一把搀住女儿,同房来,正面放了两张椅,让他夫妻坐。那傅金见了关必显,待理里不理的拱了拱手。富看见,只假意让让坐。创氏忙:“他们是老女婿女儿了,你二位是客,不消让得。”

他夫妻也竟坐了。

傅家的礼抬了来,绸缎履袜,菜品,摆了一堂屋。阎良、创氏满心喜,一面叫丫仆妇收了。创氏连声叫茶,顷刻就是茶来。创氏叫先送到傅金、富面前,拿下了,才叫送与关必显、贵。那关必显正在少年,气刚傲。茶也不接,忿了一气,辞也不辞,徉徜走了去。阎良、创氏只当不曾看见,也并不留不送。贵见丈夫去了,心中也想要回去。因是父亲整寿,只得耐祝见爹娘奉承妹夫妹的样,心中好恼,坐不住,就走到西屋里坐着。见爹娘那边摆果茶,款待妹夫妹,竟不请他一声,又是一气咽在心里。

这些下人见主人待姑爷如此,也就放肆起来。这个:“今老爹一个整寿,你看傅姑家送的尺鞋袜,并许多的吃,才像个礼。关姑娘家那样的东西,亏他家拿得来?关我还不稀罕呢。”

又一个:“傅姑娘的是有福的,怪不得老爹疼他。关姑娘赛呵呵的样,不要说老爹,连我们也直不上。”

这个一嘴,那个一,贵的肚几乎气胀,又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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